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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带给人的不是自由而是束缚「适度的自由」

时间:2023-02-05 14:29:32 来源:穿越光和影

大家好,荒谬带给人的不是自由而是束缚「适度的自由」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美国小说家乔纳森•弗兰岑(1959-)最受肯定的两本小说,《纠正》(2001)、《自由》(2010)都超过五百页以上。

故事分别从,子女不愿意回家和他们相聚的老夫妇,想逃避家庭却又不忍走开的中年夫妇,展开。

这么没有话题性的长篇小说,却都叫好叫座。《纠正》得到美国全国图书奖,《自由》让作者照片登上《时代》杂志封面,并被喻为「伟大的美国小说家」。

坚持写作期间每天早上五点开始工作,每天一定要写五页的自律的弗兰岑,习慣在紐約哈莱姆黑人区的普通房子内,拉上窗帘,戴上耳塞进入写作状态。

他喜欢写长句,喜欢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那样的长篇巨著,不喜欢伤感性文字。他是个成名前,成名中,成名后,一直珍视并从正面反面等不同角度来探讨「家庭价值」的创作者。

他的写作笔法跟思維都怎么说呢,老派。家庭价值这个作品内核更是,老派。

然而,换个角度来看,我们都应该庆幸有这么一个持续受到关注的作家,还在写有关家庭价值的小说跟文章。

艰深先生写的故事

弗兰岑在《纽约客》杂志,发表过一篇名叫《艰深先生》的文章。内容是在回应认为他是「爱炫耀的自大狂,一个十足的混蛋」的读者,并从这儿引出他对小说的基本看法。

弗兰岑认为有「地位模式」跟「契约模式」两种作家,前者如福楼拜的小说,作品本身就是艺术品,看不懂是读者的问题。后者是会考虑到读者,是否能接收到他所传达意念的小说家。

对他有意见的读者,显然认定他是让人不舒服的前者。弗兰岑说他自己从骨子里来说,根本就是后者。他说:「小说是最根本的人类艺术。小说是说故事,而我们的真实人生可以说是由我们说的关于自己的故事构成。」

在超过五千字的叙述之后,弗兰岑说他笔下人物遇到的人生,说不上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东西,并用这段话来收尾:「这样的故事,『艰深』代表人生之艰难的故事,正是小说所要讲述的。」

所以,《纠正》和《自由》,到底是在讲什么艰深的故事?

弗兰岑又如何证明,自己是会照顾读者接受力的作家呢?

《达文西密码》和《东方快车谋杀案》这类推理小说,页数比《纠正》更长,但他们有个未破的悬案,吸引读者读到最后才能知道凶手是谁。弗兰岑的作品也不像十九世纪俄国跟法国小说一样,有恢宏的历史背景可以渲染。

弗兰岑的人物住在美国小州小城的郊外,他们是组成这个国家的基石的中产阶级。他们是好莱坞电影主角身边的路人,住在们开车会经过的高速公路旁边更远一点的房子里。

他们是最普通的美国家庭里的普通成员,他们是活在当下的一般人所发生的一般事。

真实的生命与形态

《纠正》里的父亲患上了帕金森症和老年痴呆症,母亲希望三个子女回来,全家一起度过可能的最后一个团圆圣诞节。故事的主轴是父母与子女的家庭关系是怎么变糟的,现在可以怎么「纠正」。

老父亲曾经每天工作10到12小时,在他拼搏的1950到70年代,「不够精益求精的人就不是真正的男子汉」。然而,在银行当高管的大儿子在跟抑郁症对抗,二儿子因为丑闻丢掉工作,漂亮聪明的小女儿则迷失在男女关系中。

一家五口的生活,过去与现在的日常,还有他们的感受,被小说家细致地写了下来。

上一代坚持的永远自律自重,被下一代改成看情况,再来决定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

这个圣诞节,他们躲不过。然而,他们匆匆赶回来,又都想匆匆离开。我们以为会发生的两代亲情伦理大战,却没有爆出火花。太惨了,三个长大成人的子女都觉得老家就是,监狱。

弗兰岑认为「科技消费主义」让生活跟有关生活的讨论,都变成随意,随性和随时可以发生,而让人觉得可以满不在乎。他说严肃的小说就是应该 「探究人类生存意义」与 「揭秘人类行为复杂性」,但是,这在今天已经显得太难被接受了。

身为一个想要写严肃小说的人,他能做的是展示他所经历过一切所带给他的影响,让读者在文字里面发现:

《纠正》这本书忠实地记载了我这个人……我人生目前为止最重要的经验,就是和我父母住在中西部的成长历程。我觉得他们无法为自己发声,我觉得他们的经验——价值、生存的经验,他们所拥有的美国经验——我感觉这是我的一部分,我也是它的一部分。这本书我最重要的主张就是要回忆与体验,给予它真实的生命与形态。

生活中的自我呈现

弗兰岑总是在作品里面展示生活的各种场景,《自由》这本小说还是回到中西部的小城的郊外人家。《纽约时报》说他让我们从落地窗,看到美国中产阶级家庭的日常生活。

《纠正》讲的是美国家庭,原生家庭在上个世纪所累积的「罪」。

《自由》讲的是美国家庭,从原生家庭离开之后所面对的「罚」。

结婚超过二十年的先生,离开律师事务所去从事保护濒危鸟类栖息地的事业。面对空巢生活开始酗酒的太太,被婚外情吸引却又感到罪恶。想要逃离家庭束缚的儿子,最高限度的叛逆就只能搬到隔壁家借住。

父亲感觉到家庭所产生的孤独與空虚,正在散发慢性毒素:

他和妻子彼此相爱,却又不断带给对方痛苦……他和她无法共同生活,却也无法想象离开对方的生活。每当他觉得他们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分手边缘,又都会发现其实他们还可以走很远。

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曾以戏剧表演的观点,观察和拆解我们在生活当中不得不去进行的角色扮演,他把研究所得写成了《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一书。

戈夫曼发现人会「有目的、有意识地以某种方式表达自己」,也就是人会戴上他给自己设定的面具,只为了有效的达成他所要传达的意义跟达到他所要创造的目的。

《自由》里面的一家三口都戴着面具过日子,这个生活小剧场,反映出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美国家庭状态就是如此:他们拥有的自由,恰恰就是让他们不自由的原因。

他们在家人面前演,在社区邻人面前演,更在工作和社会上演。累吗?简直就要被毁灭了。

直面才能解决问题

人们往往倾向在别人的书里面,发现可以治疗自己的病的药方。你不觉得吗?

或者,你还没开始这么做。弗兰岑就是个老派的人,他在《如何独处》一书写道:

无论如何,很难把文学想成药,因为阅读文学只会加深你与主流的疏离感,加深你的忧郁;迟早,心里想着治疗的读者,会把阅读本身指认为疾病。

一直看一般人的一般生活,难道不会加深读者的忧郁吗?不会让读者跟社会更疏离吗?

应该说,弗兰岑吸引了想要严肃面对文学,严肃面对生活所带来的问题,的一群读者。

弗兰岑说《自由》里的困局,只有爱可以解决。他在跟別人的對談裡則說,《纠正》里的问题,只有回到家庭才能化解。

阅读弗兰岑的经验告诉我们,以毒攻毒,以眼还眼,直面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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