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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创作奠定了建安诗歌「曹植乐府诗」

时间:2023-01-14 13:57:15 来源:楚狂人语

大家好,曹操的创作奠定了建安诗歌「曹植乐府诗」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引子

曹阿瞒历来被视作“乱世奸雄”,名声不太好,按照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里的说法,便是“想起戏台上那一位花面的奸臣”。但,曹操为一名文人,在中国古代文学的历史长河之中,实在功不可没:汉末动乱时,“乐府既不采诗,民歌来源,根本断绝,而魏武帝以相王之尊,雅爱诗章……文人乐府,斯为极盛。”曹操好音律,又目睹乱世,故喜用乐府旧题,做政治抒怀。这样子看,曹操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地位,以及自己文学才能,在文坛上引发了一股创作潮流。又,钟嵘《诗品》以“曹公古直,甚又悲凉”之句评其诗之风格。

于是,从曹操最具代表性的“拟乐府诗歌”入手,并抓住曹操为建安时期的“文坛领袖”这一点,本文便旨在通过曹操诗歌来窥看此时期诗歌的特征之一:“悲凉美”。

曹操画像

正文

清·王士禛《古诗选·五言诗凡例》中有言:“以乐府题叙汉末事”,说的便是曹操的“文人拟乐府诗”。和以往从民间搜集整理过来的汉乐府民歌有所不同,“文人拟乐府”属于文人之创造,故诗歌中带有很强烈的诗人个性,也因此诗歌的审美性倾向十分鲜明。曹操的“拟乐府”,受到他政治家、军事家的身份影响,多在诗歌中再现当时民生凋敝的苦难现实,从而抒发着一种时代共有的“悲凉”、“慷慨任气”的情感。从文学史上看,这种诗歌风格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后来虽然有陈子昂等人多次提倡复归此传统,终是不及。那么,这种“以悲凉为美”的诗风,其形成原因在哪呢?以代表性诗人曹操为例子,解释如下:

古籍

一、时代论:动荡的社会现实和收拾金瓯的使命感造就的时代风格

在《晋书》中这样子记载:“汉自东京大乱”,汉末建安年代是一个天下大乱、军阀混战的时代,在这种时代背景之下发展起来的文学,多具有强烈的直面现实的态度,以曹操为代表的“文人拟乐府诗”,有《蒿里行》如下: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这几句诗歌反映了动荡社会之下,饱受战争折磨的老百姓,十分疾苦的生活状态,我们从中可以体会到,诗人曹操在面对这种惨烈、残酷的场景时,那是于诗歌中传达出来的、发自肺腑的悲天悯人之感慨。

但是在另一角度,在这种动荡的时代,正是乱世英雄建功立业之际,诗歌中多怀有一种雄心壮志于其中,拿《蒿里行》来说,虽然诗尾多描写战争惨状,但是文首却是以“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起笔,是视兴兵讨伐董卓为正义之举的。可以说是“唯恐天下不乱”,期望以一己之力建立新的、和谐的社会秩序,打破旧的、腐败的旧社会秩序的愿景。这种心态更为典型诗是《步出夏门行·龟虽寿》: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志在千里

于是,从时代的角度看,“以悲凉为美”的诗歌风,其中的“悲”首先源诗人们对于苦难现实敏感、感性的认知,其次便是这种积极的心态下,所造就的“悲而不伤”之诗歌意蕴。对比后几十年到来的“正始诗歌”可以看出,同样是动荡年代,但是由于统治阶层的愈发黑暗,导致阮籍、嵇康多用隐喻、比兴手法隐晦表达内心世界,如“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低沉的诗歌情绪,全然不似建安诗歌“悲凉美”所传达出的昂扬情绪。

二、作者论:冲破儒学桎梏,出于人之本性的诗歌

汉末动乱的年代,除了对社会现实造成巨大的创伤之外,以儒学为尊的局面也随之被打破,我国文学摆脱思想上的桎梏,迈向了文学的自觉时期,主要表现有二:个人意识的觉醒和对于艺术美的追求。鲁迅的《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概括曹操的性格为“尚通脱”,意为任性率真,从曹操的一生的行为来看,一般多从实际利益出发,全然物半点儒家思想的迂腐之处。许多建安时期的诗人也是如此,虽然不及曹操典型,但是大多不受到儒家思想的约束,诗歌中多见到鲜明的个人印记,从而折射出内心的世界。笔者在此以曹操自拟乐府诗《短歌行》为例子: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在这首诗歌之中,曹操首先表达的是一种“忧思”——生命短暂,只能借酒浇愁,而正是这种基于对人生价值哲学意义上的思考,才会生发出珍惜生命“忧愁”。也正是这种思考,推己及人,才会有“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对于他人的生命同情。这也是诗人为什么只有在汉末战乱时代之下,才开始有如此“敏感”之心的根源所在。

孔子的儒学,是好,是坏?

当然,作为诗人,除了感受之外,诗歌个人情绪化的语言表达,对于这种“悲凉美”的最终形成起着不可忽略的作用。曹操的《短歌行》虽然用语朴素无华,但是依靠“山高”、“水深”的艺术化语言,具体形象化了内心的焦虑、卓越的信念,从而使得抒情色彩尤为浓厚,颇具感染力。

三、作品论:弘阔的气象、细致入微的刻画并存的诗歌面貌

敖器之《敖陶孙诗评》有言:“魏武帝如幽燕老将,气韵沈雄”,说的便是曹操诗歌中的气象弘阔,在曹操的叙事拟乐府之中,多站在宏观的角度描写大规模的事件,这很大程度上和曹操政治的超然地位有关,但是如若比对建安其他代表作家,却也不无相通之处,那便是都怀着一种宏观眼光看待生命以及相关的事件。如建安七子阮瑀《七哀》中开篇的“丁年难再遇,富贵不重来”,曹丕写女子的诗篇《浮萍篇》也有“日月不常处,人生忽若遇”的感叹。体现在曹操的诗歌中,可以举例的有《苦寒行》:

北上太行山,艰哉和巍巍。……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

开篇以纵览全局的方式,道出全诗要叙述的内容:上太行、艰难。于是再进入详细的描写。相似的还有《步远出夏门行·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观沧海

这种弘阔的气象给诗歌带来宽广的意境,大气落笔,故能不拘泥于个人狭小的自哀自艾之中。悲歌慷慨,正是和作品所呈现的气象息息相关。

当然,单纯的以一种弘阔的气象,会使得诗歌过于浮浅。建安时期的诗歌“悲凉”之美,除了意境开阔之外,更在于情致深切,刻画入微。仍然以《苦寒行》为例子,其对于景、事、人的细微之处的准确描写,使得内容刻画、情感的表达更加真实动人:

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暮。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

此诗歌让将军队之中个人的那种艰难,通过内心等细节表达出来,从而不再是诗人在对于行军路途之中的无病呻吟,也正是这样子细微的刻画,更好的展示出时代之下,人生的艰难疾苦之处。

总之,于细微之处的精准描写,于弘阔处的非凡气象,使得诗人、时代特有的“悲凉”气质,既有具体描绘,又给人以无尽的意蕴美,淋漓精致的表现出来。

故,我们从曹操的“拟乐府诗歌”中可以窥得这种“以悲凉为美”的风格大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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