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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桷坪的涂鸦艺术街在哪里「冉家坝到黄桷坪涂鸦艺术街」

时间:2022-12-12 16:05:10 来源:封面新闻

大家好,黄桷坪的涂鸦艺术街在哪里「冉家坝到黄桷坪涂鸦艺术街」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封面新闻记者 李贵平

提到黄桷坪,第一个闯入脑海的意象当然是川美:长满爬山虎的矮墙、树影深深的林荫道,当然,还有每年背着画板来到这里的年轻面庞。熟悉美术的人或许还会想起惊才绝艳的77、78级:罗中立、张晓刚、周春芽、何多苓、庞茂琨……但很难想象,那些伟大的名字,都曾在川美留下过稚嫩的青春。

每年,川美毕业生作品展“开放的六月”会吸引全城的目光。展览上,人们可以看到毕业生作品对不同时代,以及人生和艺术的思辨。4年求学生涯,学生们从青涩到成熟,在艺术世界里上下求索,最后满载收获。谁都无法预料,这些年少的艺术家和他们年少的作品,会在哪一天,又成就川美的一段传奇。

2004年,油画系教师庞茂琨在几幅毕业生作品前深思。他和同事交流:“你看哪幅更好?”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中间那幅。”庞茂琨颇感认同,下意识点了点头,谁知回头一看,声音的主人竟然是一位“棒棒”。

这就是黄桷坪独有的气质。在这里,人们的社会身份可能是茶馆老板、出租屋的“包租公”,甚至是棒棒,但他们或许也是一位艺术鉴赏大师。许多川美师生都说,对画面“虚实”的挑剔,这些人有时的确能算是内行。所以人们说,因为川美,黄桷坪成了一个人人都懂艺术的地方。同样的例证有的令人咂舌,据说,一些生活在黄桷坪的棒棒会绷画框,甚至可以给油画上色铺底。

涂鸦艺术街和两根烟囱

许多年里,黄桷坪之于重庆,始终如同一场梦境。虽然让艺术走入每家每户的愿景尚未实现,但人们相信,这个艺术梦不会凋零,它会随着钟表指针的滴答声,慢慢变得强壮,慢慢转向现实。黄桷坪涂鸦艺术街,或许就是让人们坚定的原因之一。

涂鸦艺术街由时任川美院长罗中立在2006年创意,之后在九龙坡区政府与四川美术学院的联合打造下完成。整条街道依托杨九路,以涂鸦的方式进行了150天的改造。从黄桷坪铁路医院到501艺术基地,整条涂鸦艺术街长1.25公里,总面积约5万平方米。改造期间,涂鸦工程共有800余名工人、学生和艺术家参与,消耗各色油漆涂料1.25万公斤,各类画笔油刷近3万支,涂鸦建筑物37栋,下地各类管线约9000米,同时还设置20余座雕塑小品。因为在改造时以整改为主,拆建为辅,黄桷坪原本的生态面貌和特有的艺术气息,也得以在最大程度上被保留。2007年6月9日,黄桷坪涂鸦艺术街正式开街,人们也终于见到了壮观而富有艺术气质的街道。

整整11年过去,涂鸦艺术街在许多人心里,还是黄桷坪最有代表性的画面。行走街头,和年轻的学生擦肩而过,总让人错觉青春未远。或许,疯狂的色彩和市井烟火,是每个人曾经的凶猛年代。

站在涂鸦艺术街,可以看到远处有两根高高耸立的烟囱。几十年里,这两根240米高的巨人曾出现在无数川美学生的画板上。艺术家和川美师生们讨厌烟囱里吞吐出的烟雾,却又像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一样,反复用各种画笔把它们临摹下来。直到所有人都对烟囱产生出难以取代的情感,它们也就成了黄桷坪的标志之一。

两根烟囱属于九龙发电厂,曾是“亚洲第一高”的烟囱,在从前,算是工业时代的奇迹。起初,川美师生和黄桷坪的艺术家们,也是因为两根高大烟囱“抬头不见低头见”,索性写生时就把它们画了进去。谁成想,到了后来,只要有外地朋友去黄桷坪,大小年龄段的艺术家们都不免仔仔细细地把两根烟囱介绍一遍。

2014年,九龙发电厂关停,服役近30年的“烟囱大爷”也光荣退休。没有了浓烟,80层楼高的烟囱依然是黄桷坪的地标,它们像是时光的守护者,静默旁观,见证黄桷坪的变迁。

那些奇怪的年轻人

人们习惯把黄桷坪和重庆艺术划上等号,或者说,把黄桷坪和川美划上等号。几十年来,重庆人看着曾经的军事后备基地、废旧工业扎堆地与艺术联姻,出落成漂亮的文艺地标;又看着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涌入,在这里生根、成长,形成黄桷坪最具符号化特质的“黄漂”。但这并不代表川美和黄桷坪的关系是单向给予。因为,川美虽然为黄桷坪带来了艺术、瞩目和青春,但黄桷坪却成就了川美的艺术理想国。

川美的源头,要追溯到上世纪40年代左右的西北军政大学。当时,这所贺龙元帅担任校长的高校有部分艺术学院骨干南下,最终看中黄桷坪,并成立西南人民艺术学院。1953年,西南人民艺术学院与成都艺术专科学校合并,7年后更名为如今的四川美术学院。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黄桷坪街道在川美的加持下,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时间战线越拉越长,黄桷坪的人们回首发现,自己居住的地方,已是艺术与市井的融合。

最显眼的改变来自当年那些奇怪的年轻人。上世纪90年代,许多艺术家陆陆续续聚集到黄桷坪。他们当中,有的是川美毕业生,有的是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自由艺术家;他们大多会以极低的租金在这里租下一间屋子,喝便宜的啤酒和盖碗茶;他们常常晨昏颠倒,在黄桷坪创作、探讨,或者睡到自然醒后选一个小酒馆,在门口的摇椅上晒晒太阳。对外界来说,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黄漂。

黄桷坪对“黄漂”们来说,算不上他们的卢浮宫或者大都会博物馆。这个与川美联系紧密的地方,更像是他们可以慢慢思考艺术和人生的卧房。在这里,他们不必担心生计,手头紧的时候,就去开个培训班,或者画“菜画”,得到的收入,又可以支撑一段赋闲的时间。过了些年头,黄桷坪也被赋予了一丝悠闲散漫的气质。

当然,黄桷坪不是失败者们的避难所。事实上恰恰相反,黄桷坪的慢时光给了艺术家们更多生活的滋养。在那片理想的天地间,“黄漂”们把充裕的时间留给了艺术和生活本身,而不必面对更多的世俗压力。所以,不少“黄漂”在这里成才、成名,最后成为黄桷坪传奇的一部分。

1986年,田庆华为养家糊口来到黄桷坪,一边当棒棒,一边兼职人体模特,业余时间都用来学画。在黄桷坪漂了几十年,老田成绩斐然,不仅参加了北京画展,自己的20多幅作品还被艺术家和画廊收藏。尽管老田的经历像极了一部励志片,但对于“黄漂”们来说,这个故事只关乎艺术。

黄桷坪的味觉记忆

在时间的滤镜里,黄桷坪永远夏蝉长鸣,川美的矮墙上长满爬山虎;为数不多的冬天总在夜晚,路边摊的炊烟会在夜灯下散开一片片,嘈杂的人声总也盖不住烹烤的声音。“黄漂”们记得,黄桷坪是青春,是慢悠悠的阳光,还是川美外的那碗蹄花汤。

“胡记蹄花汤”已经在黄桷坪街上开了38年,店面虽不起眼,味道却是硬桥硬马的真功夫。在重庆,不知道“胡记”,绝不敢自称吃货。蹄花汤、烧肥肠,一份豆花再加上一碟凉拌萝卜丝,黄桷坪的味道就出来了。见证黄桷坪流年变迁的老板倒也不谦虚,说川美每一个师生都吃过自家的蹄花,那碗蹄花也滋补了无数的艺术家。想象当年,伟大的77、78级也曾在破旧的小店里大口喝汤,仿佛离过去的黄桷坪又进了一步。

黄桷坪的味觉记忆有太多,交通茶馆也是不能不提的一个地方。8元一碗的盖碗茶,一支烟,一手牌,就是一个下午。从川美大门往邮电支路方向走300来米,能找到坎下一条小道,再走7、8米,仿佛穿越整整30年。这里最动人的自然是旧,旧音旧貌,旧的红砖柱头,旧的铁皮水壶。但无论是胡记蹄花还是交通茶馆,它们所代表的绝非仅仅是过去,而是最古朴的市井烟火。因为,只有这份市井气和艺术结合,才是最完整的黄桷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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