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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兵画家简介「郭石夫画竹视频」

时间:2022-11-20 09:41:22 来源:家家灵光

大家好,鲁兵画家简介「郭石夫画竹视频」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头条创作挑战赛#


老编先说


四年前,本平台推出14集连载回忆录《姚懋初自传》,比较系统介绍了周浦一批青年求艺学画、成长开拓的历程。这批浦东美术史上的拓荒者,如今都已经是耄耋老人,鲁兵老师是其中的一员,最近,这位周浦本土出生的农家子弟将这段学画经历整理成文,由本平台独家推出。为我们了解那个时代这批青年的崇高理想、艰辛奋斗的故事,为周浦文化自信填上一笔光辉的记录。



学画记(上)

鲁兵

说起学画,我羡慕现在的儿童,只要打开网页,就能搜到各类美术培训。但学费不薄,决非普通打工之辈所能负担得起的。据家长说,现今的美院,读完它得花百万之巨,还不包括考前培训。乖乖,情况是否属实,我也不便打听。

▲年轻时的鲁兵

▲现在的鲁兵

我学画,已是十六岁,读书晚,还在上初中,並处在半农半读状态。因一年级班主任黄敬宜,将我的一篇作文作为范文在班上念了出来,我就受宠若惊,找到班上文学兴趣组的头头茅新友取经。他告诉我二条:读名著,记日记。

记日记,没问题,读名著,可有点难。我还停留在看封神榜和水浒传,而且都是向祖父借来的。老茅他们镇上人,离文化站近,又不要干活,我却只能偷空看。当我还在看《三打祝家庄》的时候,老茅已经在阅读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了。

但他很热情,常常鼓励我,我就往红花田里一躺,对着蓝天白云遐想着做一个文学家的梦……。

不想好景不长,班主任换了美术老师叶凤池,高个子,戴一付高度近视眼镜,典型的白面书生,和善而严肃,对我说:”你画画拆烂污,涂几筆,行啦?”

我感到委屈。小学美术课很少,老师沈尚林,只是教我们写写字,看看图,带我们到他家里看古董和字画,我实在懵里懵懂。而叶老师,他把画好的水彩往黑板上一掛说:“大家照着画!”这是一幅帆船的水彩画,好看!但画好它决非易事,而且我手里只有一支蹩脚的毛筆和普通的白报纸,没有水彩颜料和调色盒,我只能黑白涂抹。不久,叶老师突然到我家访问,我妈和大哥共同迎接,我在灶间里偷听。叶老师对着大哥大发议论,说现在学校里只重视数理化,不重音体美。”那猴子,(猴子,即儿子,浦东方言)别的都蛮好,就是画画不认真,要知道,美术不及格,照样不得毕业!”“美术不及格,照样不得毕业!”大哥重复着。

“四弟,出来!”大哥对我吼,妈妈也着急,对着我训道:“阿四,图怎么不好好画?文憑拿不到,你讨饭去?”

末了,叶老师告辞,他在大哥和妈妈的护送下向我举举手:好好画!老师走后,大哥、妈妈把我狠狠地数落了一顿,“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老师上家来告状!”又说,“你的外公婆婆,还是上海师范的美术老师,多有本事啊!”我乘机提出要给我一点时间,並且要买纸筆。心想,这下叶老师给我出了难题,这学画不是看书那么简单啊!


早晨进校门,见陈列橱窗里正在佈置,其中有校美术兴趣组的作品:眼睛、鼻子、陶罐的素描。观看的同学不少。看签名,是隔壁班的吳进才和一年级的张大卫、姚懋初等一些人。我与他们不熟,但茅新友与他们很熟,常常泡在一起。我就去求老茅,他把我帶到周浦南八灶,在一棵银杏树边,走进一间低矮的小平屋,叫出一位漂亮魁梧的小伙子。(实际比我只大一岁)老茅介绍道:“喏,这就是鲁银如,他要参加学校美术组跟你们学画!

进才对我打量了半天,叫道:“久仰、久仰,你不是老茅组里的吗?听说你作文写得好,怎么想起学画来?”我只能将叶老师家访之事说了一下。吴进才说,”那次叶老师到了很多同学家,这是他着急呀!对你来说,学画容易。听说你常记日记,只要你把日记本变成速写本就可以了。”“就这么简单?”我半信半疑。对,就这么简单!”吴进才狡黠地笑笑。

于是,经过金龙街的时候,在文具店买了二斤白报纸,几支木炭筆。不需要买橡皮。吴兄说,画速写下筆无悔,不能擦的。就这样,我算是周浦中学美术组的一员了。


后来听姚懋初说,老茅说我是叛徒,从文学组叛到美术组。叛就叛吧,反正日记照记,画照学,辛苦一点罢了。

我家没有电灯,唯一的煤油灯,是和弟弟、妈妈合用的。夏秋季节,得帮着把蔬菜整理干净,装篮浸在水桥边,到拂晓三点挑去周浦菜市场批发。因此做功课时,已是晚上九点钟了。我只能等没有收菜 时日动手画画,根据师傅佈置的画瓶罐碗碟。但煤油灯暗淡不清,还在漏风中晃忽不定,肯定不了他们说的明暗交界线。

正在为难之间,宅邻沈海根对我说,到姚懋初家里画,他家里有电灯。姚懋初家,从我家屋角可以望得到。但隔着一条河,我得从宅东南出去,沿网船浜到小云台街,再北弯到大中华火柴厂处;或是从苏宅东去,南弯到火柴厂处,途中都要经过二座桥,跑步需要一刻钟。后来河浜填掉了,我只需五分钟,可直达他家的后门,真是非常方便!

到他家里一看,与乡下判若二个世界!只一盏电灯,我就感到非常明亮,桌上的石膏模具、静物陶罐清清楚楚。吴进才,张大卫也都在,他们哼着小曲在画板上沙沙地磨铅筆。吴进才还眯着一只眼,用铅笔丈量着石膏像的比例关系,那样子,很有艺术家风度!我二手搓着,不知如何是好。张大卫说:“你还是先画静物,喏,这里有个捣药缽,先画这个!”于是,在明亮的灯光下,我开始了第一张素描作业。

张大卫他们经常拿速写本出来交流经验。大部分是木炭筆画的。众人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对着真人画下来的,这叫本事,临摹的不作数。吴进才说,不会画,硬着头皮也要画!没有鼻子眼睛沒关系,把比例动态画下来。他向我示范:从头颈、背部、到腰弯,再到臀部、大腿、至脚后跟,一筆到底,一个站立的人影曲线形成了!我看呆了。“这叫本事!”吴进才得意地说。我毕恭毕敬地看着他们,哈,你们都是我师傅!姚懋初家,就成了我学画的活动中心。



傍晚,全家收菜,洗菜,凌晨三时,我会自动醒来,背起书包挑起菜,绕过芦苇丛,跨过木石桥,来到周浦菜市场,等着菜贩来选菜。叔伯哥阿冰会来招呼,他是公司股东之一,帮我推销:“嗨,第二刀嫩韭菜啊,阳春!四月慢(青菜)啊,权郎!(诠释:阳春,即一角,权郎即六分)趁早啊,行情变化快,说不定要涨价,早批早上市,赚个好价钱啰!”我已经学会了他们的一些行话,他是早点把我的菜推销出去,知道我要在早市上画画。


碰到行情不好,我把菜托他便宜批发。天已亮了,菜市开始有人占摊位,我掏出速写本,躲在后面画摊主背影,把草帽压低,怕菜农认出来,因为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为了在上课 之前把菜卖完,常高噪门吆喝,最先降价。

七时多了,回家来不及,就在摊边买了大饼油条,边走边啃,去赶半节早自修。吴进才看了我的速写,哈哈大笑:“格简单?二个椭园八字形,加上胳膊和腿,而且都是背部”。大卫说:“动态速写难,画正面更难,被人骂,眼睛鼻子没有的,说是画鬼。你还是先画静态吧”。这一点拨,方便多了,不出宅院就可画本家人了。画奶奶剥毛豆,画婆婆打瞌睡,画阿冰理韭菜、画婶婶切咸菜..…遇到节气。还可画包粽子、做馄饨,推磨、打臼等循环动作。


侄子调皮,就把他捉来做样子。四叔大儿子惠康,常坐在长凳上给我画头像。农村天地大,进才、大卫,常光顾鲁宅聊天作画。那时他们都会画动态了,吴进才还画色彩,对着老宅和荷花池,画了多幅小水彩,也开始表扬我,说画得生动胆子大。

一天晚上,吴进才捧来一本《苏联素描教学》,打开一看,感到新鲜。内中有关人体的比例和解剖结构,真是切合实际。从静物的佈置到头像的画法面面俱到。当吴进才看到列宾的一幅妇女头象炭筆速写时,拍案叫绝,马上提笔临摹,嘴里不停地赞美着。我看看也确实画得生动。从那时起,我们把列宾和苏里可夫奉为楷模!把美术学院看成是美术青年的黄埔军校。好事成双,上海美术馆举办苏联美术展览,准备前去参观,但囊中羞涩,商量着走到上海,用五角钱解决问题。


那天晚上,吴进才、张大卫住在我家里,三人躺在二哥空房的大床上高谈阔论,谈论着写生时的细节。进才谈到眉毛的颜色是“蓝西西”的,我说世界历史的老师认为,达芬奇画的蒙娜丽莎是没有眉毛的;大卫说正面画人走路难度极大,牛、马在走路奔跑时四条腿的位置根本看不清。这些现在通过摄影能解决的问题,对于我们这些乡镇学画青年来说真是个难题.....

不知不觉中,只一个瞌睡我就醒了,卖菜的”生物钟”告诉我,已是凌晨三点正。催着他们爬起来,又去沈宅把海根叫起来,跑步到懋初家后门时,懋初已经起来了!妈妈叫我们烧点粥,我说来不及了。五个人集中到东马路,快速往北走去,脚下的碎石子,伴随着我们的步伐发出嚓嚓嚓的节奏声。这一支夜行队,在暗淡的灯光下前进:三角地、御家桥、北蔡,一个个小镇过去了,到了塘桥,路灯开始亮了起来。大家提起精神,讨论怎么走法。去十六铺摆渡,还是塘桥进去走南码头?最后还是进才作主:走南码头!大家步子慢了,肚子已经咕咕叫,找了一家面館停下来,天也亮了,一角钱一碗阳春面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喷喷,大家唏哩呼噜,心满意足地往码头走,只三分钱一位,渡轮就把我们送到浦西南码头。

走上南码头,大家六神无主,恰逢一辆头班汽车经过,五分钱的车费使我们少走很多弯路。进入南京路,行人多了起来,窄小的人行道上熙熙攘攘,有个人拿了早点和我擦肩碰撞了一下,我赶快说声对不起,他却骂咧咧地说:“小赤佬侬走路不长眼睛啊”!我正想申辩,大卫走过来拉我就走。他轻轻地说,“咯种人没啥缠头,赶快走”!我心想:道了歉还骂人,别看我矮,论力气,我不一定输。乡村农活重,压得长不起来,大哥叫我矮子精,皮肤黑赤赤。拗手劲除了体育课代表乔庆安外,谁也不是我对手。大卫说:“看展览要紧,这种小事体要让开”!大卫是天生好脾气。七点钟,我们赶到了南京西路美术馆,大门紧闭着,告示上写着开館时间八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只能在館外等待,在附近的小绿地上蹦达,一直熬到八点钟,馆门口有人排队,我们都去排着。开门很准时,很快买到了票,一角钱一张。吴进才说,有时节假日不要门票。

进入展厅,眼前突然一亮,一幅宽银幕式的巨幅油画:“雨中的橡树林”!濛濛的树林空间开阔,小道伸展到雨雾尽端,林中行人成了画面的视觉中心…水潭、草丛逼真而优美。整幅画给人以湿漉漉、雨蒙蒙的感觉,意境美极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的油画原作,给予我如此强大的震撼力!大家退远看气势,走近看筆触。海根想去摸摸,管理员一下就赶过来了。我们意识到,这是世界名作,觸碰不得。大家站在画厅里流连忘返,久久不肯离去,直到进才催促说,还有别的展览!



下午,到了中苏友好館,参观苏联油画展,见展厅更气派,装饰更富丽,画面更巨大。最深刻的一幅叫”黑海水兵”,刻划海军水兵冲上滩头阵地的场景:天空云层疾走,砲击激起水柱,海面卷起巨浪,战争气氛浓厚,画面气势恢弘…。


四时正,展厅不能进人了,我们赶快往回走,按照老路回到了塘桥,还是一人一碗阳春面,靠着它支撑再走三十里回周浦。沿路大家讨论热烈,決心要把浦东的美术进行到底…。

初二下半学期,吴进才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等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兴奋地和懋初他们谈论投考浙江美院附中的情况。他说监考官看到他的作品,不相信是他画的,直到他在考官面前画后才相信。没有被录取是因为超龄。但他对我说是创作没画好,画养母拿着竹帚在打他,把母亲画得很恶….…

一天,沈海根叫我到南八灶去见一个人。我们急急地到了临河的房屋,见进才、大卫、懋初等都在那里。他们正在和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说话。见我们进去,吴进才马上向他介绍:“这二位也是我们周中美术组的:沈海根、鲁银如”,又提高噪音对我俩说:“这是浙江美院油画系的秦健军!大家都要拜他为师!我们要向正牌的美术学院的师傅学艺”!我们毕恭毕敬,听着秦健军谈论连环画创作的事。他正在勾一批连环画铅笔稿,说一本连环画一百五十多幅,出版后稿费可夠一个学期的学习生活费用。因此,他已经不要家里负担了!又说,吴进才已经画得很好了,考美院估计没有问题。从秦健君家里出来.大家异常兴奋,心中燃起了投考美术学院激情。

初三时,又换了班主任,拼命抓考高中的课程。叶老师碰到我,表情很高兴,还主动招呼,我就更加努力。白报纸不夠了,就用旧作业、废帐本反个面画。初三毕业时,我和妈妈谈好,腾出一个月时间,将语文数理突击复习了一遍,终于考上了上海县的闵行高中部。但吴进才茅新友没有跟上来,什么原因我不便去问。后来在通信中,才知道经济条件不允许。茅新友表示要自学,将来考上海戏剧学院编导。但张大卫和姚懋初还在三年级,他们又练书法又画画,而且已能画群体速写了。因此,我返家时,一下车就往朱家宅二号跑,大卫妈妈一见我喜笑颜开道:“喔嘀,阿弟啊,侬又来啦!大卫勿拉嗨,可能在文化站”。于是,我穿过大街弄,来到油车弄文化站,只见茅新友,吴进才、张大卫他们都在。站长龚文龙忙着给他们佈置任务,我却插不上手,只能看热闹。

闵行是上海的卫星城,上海制造企业的基地。闵行中学是原来的上海县中,同学来自各县乡镇,浦东小兄弟也有几个,最远的来自苏北,用各种方言热烈地交谈,融合和欢乐,没几天就搞熟了。和初中一样,男女同学彼此只点一个头,不交谈。班主任韓老师,是位瘦高个子,文学功底了得!念起唐诗宋词有声有色,神采飞扬。讲解马志远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以及贾岛的”僧推月下门还是借敲月下门”的时候,全身摇动,动人心魄;教数学的徐老师口叼烟斗,眼光从老花镜上方射出来给我们纠正错误;人体解剖康老师讲课我特感兴趣,大概我是初中《动物》课代表的缘故吧。这段时间,我喜欢跑阅览室,从《知识就是力量》等杂志里获得科普知识、也喜欢物理、解析《三角》,可还是怕数学,几次被徐老师叫去订正错误。美术课没有了,素描画不成、速写却坚持下来,有些同学还给我摆样子,临睡前,还可对着大寝室的蚊帳掛件练线条。



不知什么原因,高一才过了二个月不到,班主任把我推荐到学生会任文艺委员。是我平时画画还是在联欢会吹了口琴?反正音乐兼化学二课于一身的周净良老师,召集我们去开会,要举办学校的歌咏比赛,叫我和初中部的文艺委员何芳仙去落实。各班的文娱委员也很积极,他们都主动选拔歌手,只二个星期,初高中的歌咏队在大草房的礼堂里拉开了比赛的架势。伴奏都是周净良老师一个人,他的手风琴的确很棒,噪门十分宏亮,一付标准的男中音,常常给各歌队起音和纠正音色。

在评判时,他也事先给我们提供意见並商量。此后,我开始注意音乐方面的知识,买了一本《乐理初步》,免得出洋相;还在校外的农田里练声,发现嗓门还不坏,心就安定下来。

高中第一个学期,学校生活特别紧张,同学们个个奋勇,人人争先。我因脱离了农活,学习全身投入,经常与苏北来的张文君研究几何三角,解析难题,响应班主任要求撰写日记,认真上好文学课。又听说周浦中学设立了高中部,可以转学回去。为了全心学习,我没有听从施德君他们转学动员,坚持留在闵行读完高中。因此,周浦在闵行读高中的,只留下我一人了。周净良老师创作了一首《黄浦江之歌》,歌颂当时工农业生产的热情和快速的经济发展。这首歌,具有轻快的进行曲旋律,唱起来朗朗上口,加上他那给力的手风琴伴奏,几乎成了闵行中学的校歌,並获得了全镇歌咏比赛的冠军。

但是好景不长.社会上似乎起了变化,政府号召各界的大鸣大放突然变成了反右倾。校阅览室倾刻掛满了老师们鸣放出来的大字报,针对國家大事进行大辩论。我连共青团都没有参加,对这种鸣放运动不感兴趣。老师们上课放松了,经常说声“今天自修”就走了,还规定中学生不参加鸣放。但也是我们这些同学年少不更事,纷纷提出也要参加贴大字报,最后学校只同意鸣放三天。全校学生顿时热闹起来,提的意见却都是学校的生活条件:食堂太差啦,没有洗澡间啦,化工厂放出皮蛋臭味啦,晚上如厕不方便啦等等。但真有一个同学,提出苏联海参威、庫页島等广大地区属于中国的领土!並画出了地图。他就是我们浦东的小兄弟,杜家行的秦之江。我看了之后,真为他担心,这是往蜜月时期的中苏关系撒盐呀!但同是杜家行的小兄弟赵福官说:“没关系,秦之江全家都是共产党员!”

三天后,学校提前放假,我记完班级日志最后离开,到周浦下车后,发现小火车站不见了,我若有所失,急急匆匆往张大卫家里跑……。

大卫妈妈见到我说:“哎唷,阿弟啊,真不巧,大卫到上海青年宫画画了!”我转身就往姚懋初家里跑,见到他正在练书法,並说他已经拜师胡文遂。又说吴进才不画了,到周西百曲学”念宣卷”了!(浦东地方说书) 茅新友参军了,听说当了炊事兵。

我扫兴地回到家里,宅邻新娟来通知,假期也要到村里去开会。就匆忙吃了晚飯,到了陈家客堂。只见汽油灯通亮,大哥拿着话筒正喊话,号召村民以小队为单位,实行“挑灯夜战”积肥。青年学生也要劳动,还要参加灭四害。

回到家里,见宅前荷花池边、汽油灯点燃了,几个小伙子开始脚踩戽斗水车。我和小弟、海根商量怎么除四害,寒冷的冬天怎么去抓麻雀?跑遍陈家、沈家、高家竹林,连麻雀影子也没见到。倒是小弟告诉我,他家阁楼上天天闹鼠害,它们夜夜在房顶、柴房、灶台上窜下跳.。我们找了一批鼠夾和鼠笼,下在他们常出没的地方。不想第二天,小弟家真的逮到二只重达二斤多的大仓鼠,我到柴屋里察看,果然也打到二只,报到村公所,只得到口头表扬。

那年寒假特别长,天天挑河泥。荷花池挖空了,又被调到南宅湖。眼看青苗在寒风中长大,直到过小年,大家才回去做圆子、打糖糕、敬家堂(祖宗牌位)。而生产队长吴根林,大年初一挖水沟,祖父望到说:“浦东人就是这样劳苦,年初一做到年三十!”

我却不管了,拿起速写本,画大哥的儿女毛毛、芳芳和娟娟。到姚懋初家看他买的门采尔速写集。可惜只有懋初一个人,实际他在练书法。家里摊了不少颜体字稿,只我一个人听他讲。接到闵中复课通知,已是五八年的三月了。返校经过沪南路,见锣鼓声中过来了一队人,簇拥着一位栽着大红花的高个子,抬着一块写有“消灭四害”的大扁额去镇上报喜。走近一看,发现除四害的大字是用死麻雀拼成的,戴红花的人是村里唯一的猎户王阿六!他常年背着散弹猎枪,守候在稻田草丛际,只要那野鸡、麦环飞叫起来,举枪百发百中!后来野味少了,他就弃猎为农。今用散弹枪对准了群飞的麻雀,自然成了灭雀的英雄。



文字校对/周浦晚睛书画会/王力勇

2022/9


编辑/排版 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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