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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民国第一才女如何玩转艺术 「民国女作家张爱玲」

时间:2023-01-27 11:09:07 来源:老鹰画室

大家好,张爱玲:民国第一才女如何玩转艺术 「民国女作家张爱玲」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作家张爱玲


近日,由作家张爱玲的小说《第一炉香》改编的同名电影上映后引起了广泛讨论。作为“民国四大才女”之一,张爱玲以文字的缱绻气息、强烈的视觉感以及对世俗与人性的描摹深受影视界偏爱,也为其作品的改编增加了不少难度。今天,时尚芭莎艺术为你j揭秘这位才女的独特艺术气质源起何处。


情有独钟


受身为专业画师的母亲潜移默化的影响,张爱玲自幼便与艺术结下不解之缘。她三岁随母亲习画,在这位“启蒙导师”的悉心指导下,收获的人生第一笔稿费并非来自日后令其名声大噪的写作,而是一张投稿给报刊的漫画。将报馆付的五块钱拿在手中,她兴高采烈地冲去买了一支小号的丹琪唇膏,画画带给张爱玲的快乐溢于言表。

张爱玲《某同学甜梦》,这是第一幅为她挣得五块钱稿费的作品。

张爱玲与她设计的封面

童年的张爱玲不谙世事,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小世界里纠结犹豫——长大后该做一名音乐家还是美术家?然而,待看过一部描述画家的生活如何穷困的影片后,她大哭一场,暗暗决定选择音乐。“做一个钢琴家,在富丽堂皇的音乐厅里演奏。”


当然,后来的故事世人皆知,她没有选择儿时的稚梦,反而成为彼时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女”,最终走上了写作之路。可始终钟情于绘画的张爱玲从未停下过手中的画笔:读中学时就课堂上开着小差描摹讲师的速写,并在课余效仿报刊样式裁纸、写作、配插图,就这样一路画到了大学。


张爱玲的绘画作品


上世纪40年代的香港社会动荡、战火纷起,生命的本质和人性的本来模样与她记忆中家庭破碎的童年阴影不断重叠,她开始将注意力投向最真实的人间与尘埃里的普罗大众。也正因如此,其与西方现代主义艺术产生的精神共鸣也就不足为奇。

从绘画到写作,张爱玲的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些不彻底的人物。他们不是英雄,他们可是这时代的广大负荷者”。她不喜西方古典绘画中高高在上、完美无缺的神祗,却偏爱现代派作品中不甚美好的凡人。从高更、梵·高到塞尚,苦涩人生在画中人物身上烙下的挣扎、忧伤与阴暗的刻印无不深深打动着她。


张爱玲的绘画作品


在爱人胡兰成的记述中,她“只喜现代西洋平民精神的一点”。张爱玲明白,众多宗教画对完美神性的描绘无非是粉饰太平的谎言与自我欺骗,市井小民如梵·高那双破旧农鞋般沉甸甸的穷苦以及生命逐渐枯萎的妇女们的凄哀才是人间之相。其笔下对姿态万千的女性的描绘正如她所言:“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张爱玲的绘画作品


除了西方绘画,张爱玲还对日本浮世绘情有独钟。从著名的美女画《青楼十二时》到源自民间传说的《山姥与金太郎》,前者中的艺伎浪漫与甘苦并存;后者中母子的天伦之乐自然而真实,浮世绘刻画的市井生活、通俗的浮生世象以及显露的入世姿态正符合她的艺术审美取向。


喜多川歌麿《青楼十二时,続,丑の刻》,71.1×24.4cm,1794年

喜多川歌麿《山姥与金太郎》,36.2×22.9cm,1795年


在众多张爱玲所绘的插画中,从未掩藏的爱美天性与敏锐的时尚嗅觉也张扬地展露其间。时装于她而言绝非仅是身体的第二层可更换的皮囊,更映射着不同的文化思想与精神。


“在政治混乱期间,人们没有能力改良他们的生活情形。他们只能够创造他们贴身的环境——那就是衣服。我们各人住在各人的衣服里。”因此,她的诸多画作描摹了彼时正流行的各种时尚风向,女性在不同的服装框架里各自绽放,作品也颇具时装设计的味道。


张爱玲的绘画作品


别开生面的艺评


作为一名重度艺术爱好者,张爱玲将自己的文学专业素养在艺术评论中发挥得淋漓尽致。本就热衷于探究人性的她基于多年来对人细致入微的洞察,在欣赏画作时也着重观察人物角色的神情,以及他们作为画中人无法说出口的心事与情绪,十分符合其小说家的身份。


张爱玲的绘画作品


她在看画时并不喜欢作品附带的文字说明,认为来自他者的解读会干扰自己作为观众本身具有的创造性联想。“先读了说明再去看图画,就不由得要到女人眼睛里去找海底的鱼影子。那样的华美的附会,似乎是增多,其实是减少了图画的意义。”


张爱玲的绘画作品


同一人物在不同作品中的各色神态于张爱玲眼中被串联成如同电影的传记故事。在其最爱的画家塞尚所描绘的多幅妻子肖像中,“剧情”以充满罗曼蒂克气息的恋爱与柔情为开端——作为一名穷艺术家的太太,她从未向生活低头,有着“铁打的妇德”与“永生永世的微笑的忍耐”。


保罗·塞尚《Madame Cézanne Leaning on a Table》,布面油画,46×38cm,1873年


然而,随后的作品出现了令人不悦的转变。“在另一张肖像里……她还是微笑着,眼睛里有惨淡的勇敢——应当是悲壮的,但是悲壮是英雄的事,她只做得到惨淡。”直至塞尚妻子的最后一幅肖像:“画家的环境渐渐好了,苦日子已经成了过去,可是苦日子里熬炼出来的她反觉过不惯。她脸上的愉快是没有内容的愉快。去掉那鲜丽的背景,人脸上的愉快就变得出奇地空洞,简直近于痴騃。”


保罗·塞尚《Madame Cézanne in the Garden》,布面油画,80×63cm,1880年

保罗·塞尚《Madame Cézanne in a Striped Rob》,布面油画,1884年


虽然张爱玲沉迷于画作中引人入胜的声色故事,但她并非不在意绘画本身的技法,自小习画所练就的娴熟画技令她对线条、构图与色彩等视觉呈现方式极为敏感。在她初识塞尚之际,这位现代艺术之父“过去给我唯一的印象是杂志里复制得不很好的静物……从苹果的处理中应当可以看得出他于线条之外怎样重新发现了‘块’这样东西,但是我始终没大懂。”而随着对塞尚作品日益增进的了解与熟稔,她也逐渐品出其笔法中越来越多的精妙之处。


保罗·塞尚(Paul Cézanne)《The Basket of Apples》,布面油画,65×80cm,1893年

保罗·塞尚《Still Life with Apples》,布面油画,68.6×92.7cm,1895-1898年


对艺术精神性的追求使张爱玲尤爱人物画,但唯有一张风景画能让她青眼有加,这就是塞尚的作品《有裂缝的房子》。艳阳下的白房子竖起一道深沉的大裂痕,“房子像在那里笑,一震一震,笑得要倒了。”景象的悲戚氛围映照出她已渗入潜意识的孤独感——“这里并没有巍峨的过去,有的只是中产阶级的荒凉,更空虚的空虚。”


保罗·塞尚《有裂缝的房子》(The House with the Cracked Walls),布面油画,64.1×80cm,1892-1894年


以文作画


浓厚的艺术素养与情结带给张爱玲的特质远不仅限于美术领域,也同样烙印在其文学作品中,通感成为她玩得得心应手的一项游戏。当代作家于青对此评论道:“色彩在她的笔下,已不复是一种单色,那是一团会说话、会表演甚至会吓人的生命,它能把作者掩映在色彩中的语言突兀而生动地表现出来。”


张爱玲的绘画作品


如张爱玲在小说《倾城之恋》中的描写:“那整个的房间像暗黄的画框,镶着窗子里一幅大画。那酽酽的、滟滟的海涛,直溅到窗帘上,把帘子的边缘都染蓝了。”一幅幅画浮出字里行间,张扬流动的色彩以及漫画般白描的叙述手法令读者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她笔下描绘的烟火尘世。


张爱玲的绘画作品


世人爱张爱玲,爱其笔尖流转的哀婉柔情与笔下人物的凄美爱欲,殊不知除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八卦闲话外,正是其独树一帜的艺术精神与一路积淀的审美素养造就了我们如今看到的张爱玲。其中,又有多少读者真正读懂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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