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艺术欣赏 >

运用议论手法的诗句「诗词题目」

时间:2022-11-27 14:05:34 来源:诗词原创之火云

大家好,运用议论手法的诗句「诗词题目」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作诗填词须讲一个“趣”字。清代黄周星曾云:“一切语言文字,未有无趣而可以感人者。”然则趣从何来?魏庆之在《诗人玉屑》中所引苏轼语“诗以奇趣为宗,反常合道为趣”,为诗趣的创造指出了一条途径。

所谓反常,指的是有违常理;所谓合道,指的是合乎情意。反常而又合道,自然就会产生既出人意外,又入人意中的奇趣。尽管反常合道并不是诗趣创造的唯一方法,但诗趣之生成,除了创作主体的审美情趣之外,总多多少少与打破约定俗成的无形限制有关。

杜甫《述怀》诗云:“自寄一封书,今已十月后。反畏消息来,寸心亦何有?”乍读之,似有“反常”之疑,寄书已有十月,当盼回音更甚,何以“反畏消息来”?

细味之,乃觉“合道”之语,此时诗人正从安史叛军所占领的长安途归凤翔,别妻已近一年,死生未卜,因此音讯不来,还有个想头,若音讯一来,希望很可能成为绝望,所以诗句深刻而逼真地表现出诗人当时的矛盾心理。

正如沈德潜所指出的:“若云“不见消息来”,平平语耳。今云“反畏消息来,寸心亦何有',斗觉惊心动魄矣。”。

在古典诗词中,我们可以读到不少这类反常合道的作品。如宋之问《渡汉江》诗:“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又如王实甫《西厢记》中的唱词:“想人生最苦离别,可怜见千里关山,独自跋涉。似这般割肚牵肠,倒不如义断恩绝。”

人们在审美中常会产生一种惰性,即思维活动机械地沿着某种“定势”而展开,如离乡总与悲苦之意联系在一起,还乡总与喜悦之情联系在一起。因此在读这类作品时,由于心理定势的作用,感情往往只在既成的轨迹上活动,无法获得感受的深度与兴奋度。

反常合道法的运用,就在于打破读者的心理定势,使他们在意外的惊愕中体味到新颖奇特的诗境与诗趣,从而使诗歌获得活泼的生命力,故苏轼指出:“诗以奇趣为宗,反常合道为趣。”

我们不妨再读杜甫的《羌村三首》之一:

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地。

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

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

世乱遭飘荡,生还偶然遂。

邻人满墙头,感叹亦歔欷。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这首诗是诗人经过了一年的战乱流离后返回家乡所作。诗人在开头交代了“归客千里至”的时间与环境后,突然来了一句“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丈夫从远方归来,应当“喜欲狂”才是,而她却疑怪丈夫为什么还能活着。

这反常的情态,虽出乎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试想,这离家的一年中,陷于贼军,可以死;趁乱逃归,可以死;直言进谏,触怒肃宗,可以死;千里还家,风霜疾病,也可以死,而竟得以生还者,不是太偶然了吗?

如果将这两句改为“妻孥见我还,喜极而流泪”,不仅诗味索然,也无法深刻地表现出主题,所以杨伦称赞这两句“摹写入神”。

“反常合道”法在词中也常见运用。试看李煜的《清平乐》词: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这是一首怀人之作。作者触景生情,写出自己因离别而引起的眷念、怅惘的情感。对远人的深切怀念,寤寐求之,不免形之于梦,这也是合于情理之事。而作者却出人意外地写“路遥归梦难成”,说是因为路途遥远,难以梦中相见。

大家知道,梦是人的思维活动的一种形态,是潜在意识的一种表现,能否成梦,与路的远近全然无关,岑参的《春梦》诗中就有“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的描写。

可见,李煜这句词违反了一般的生活常识。然而诗人就在这反常中表达了极深挚的感情,把在现实生活中不能相见的抑郁、凄凉、悲怆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虽写得反常,可读来“不觉其虚,弥觉其妙”。

再看晏几道的《思远人》词: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

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这首词的词调与词意相同,写闺中人思念远方的丈夫。起句点明时节。“红叶黄花”是所见,“秋意晚”是所感。因感秋意已晚,遂生思念远方丈夫之心,所以紧接有“千里念行客”之句。“飞云过尽”,说丈夫像天上飘忽的白云,过去之后,杳无音信,也不知他究竟到了哪里,她期望鸿雁能够带来丈夫的消息。可抬眼望,“归鸿无信”,连影儿也不见一只。失望之余,她发出了“何处寄书得”的感叹。

过片承上,写无从寄书信给丈夫而临窗滴泪。“泪弹不尽”表示伤心之深。越是伤心,越想写信以寄情思。于是,就砚承泪,就泪研墨,就墨作书。这一连串的举动,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这位闺中人的深情与痴情。

最后“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三句是说,信写到离别的情深之处,红色的笺纸也黯然失色了。从理性上看,红笺的无色与情之深浅是毫无联系的,但作者偏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形成因果关系,这便是反常合道的艺术手法。

词的原意应是,闺中人写信诉说到离别的痛苦时,又禁不住流下伤心的眼泪,泪水将红笺的颜色也褪淡了。但这样正言直述,易于穷尽,而难以感发人意,作者以红笺因情深而失色的无理表现,便省去了不急之文,传出了意外之情,使全词显得情韵无尽。

反常而又合道,表明了这“反常”并不是不着边际的行空天马,它还得以现实生活与事物本性为依据,否则非但不能给诗增加美感,反而会使人觉得荒唐可笑。

如李白《北风行》诗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由于抓住了燕地雪大的事实,故虽写得反常,却颇得神理。如果谁写出“广州雪花大如席”,就如鲁迅先生所说,将是个天大的笑话。

又如岳飞《满江红》词开端的“怒发冲冠”,言因愤怒金人寇掠中原而头发直竖,上冲冠帽,这自然是传神之笔,若再加以“冠为之裂”,则就荒谬了。所以何绍基指出:“诗贵有奇趣,却不是说怪话,正须得至理。理到至处,发以仄径,乃成奇趣。”(《与汪菊士论诗》)

诗歌创作中,像何绍基所谓反常虽有之,于道却不合的“说怪话”的作品还时常可见,韩琦的《次日早起西坟》就是一首这样的作品:

风入旌旗撼晓光,两茔新展喜非常。

浓阴蔽野瞻乔木,逸势横天认太行。

自叹重茵宁及养,纵垂三组敢夸乡。

路人或指荣虽甚,明哲何如汉子房。

韩琦是北宋大臣,仁宗时出为宰相。英宗即位,封魏国公。晚年出知乡郡后,祀坟之诗极多。以其当时身份,在祭先茔时露出功名富贵、光宗耀祖的满足之感,也无可厚非,然此诗次句“两茔亲展喜非常”所描述的心情,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展墓虽非丧礼,而感念先人,要非可喜之事,真不知这个“喜非常”从何而来。

又如王禹偁的《春日杂兴》诗:

两株桃杏映篱斜,装点商州副使家。

何事春风容不得,和莺吹折数枝花。

这首诗的后二句因与杜甫《绝句漫兴九首》之二的“恰似春风相欺得,夜来吹折数枝花”相近,故诗人颇自负,曾云:“吾诗精诣,遂能暗合子美。”(《蔡宽夫诗话》引)然哪有花枝吹折,莺不飞去,和花同坠之理?

所以陆游指出:“语虽极工,然大风折树而莺犹不去,于理未通,当更求之。”黄白山曾为此诗辩解说:“此正诗有别趣之谓。”若如此求趣,则不求也罢。

再如《红楼梦》第二十六回中有这样一首诗:

颦儿才貌世应稀,独抱幽芳出绣闱。

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

林黛玉去怡红院看宝玉,没料到晴雯没听清声音,使性子不开门。黛玉想到自己的身世,禁不住悲悲切切地呜咽起来。诗写黛玉的呜咽声致使“落花满地鸟惊飞”,这一描写实在令人难解,其何以有如此巨大的精神感召力?

事实上,即便是反映强烈情绪心理的浪漫笔法,亦只能验其有而为之张大,不可知其无而为之妄增。

如李白诗的“白发三千丈”,就在于有愁生白发的前提;柳宗元诗的“万死投荒十二年”,就在于被流放的十二年中,时时有死的可能。因此,“看似胡说乱说,骨里却尽有分数”。

#诗词##原创诗词##唐诗宋词##诗词#


郑重声明:文章仅代表原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如有侵权、违规,可直接反馈本站,我们将会作修改或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