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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是谁的学生「爱因斯坦的老师有哪些」

时间:2022-12-28 13:25:14 来源:翻译教学与研究

大家好,维特根斯坦是谁的学生「爱因斯坦的老师有哪些」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本文转自:哲学园

编者按:今天给学生讲维特根斯坦就使用这篇文章,也发出来跟大家分享。——翻译教学与研究

尼克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生于1889年4月26日。他比哥德尔整大17岁,生日就差两天。他是八个孩子中最小的,有三个姐,四个哥。八个孩子都是一个妈生的。按照血缘关系,维特根斯坦有3/4的犹太人血统。但他爸是皈依的清教徒,他妈是天主教。他受天主教洗礼,葬礼也是按天主教规矩。

我对维特根斯坦的印象就是他这辈子没跟傻逼打过交道。无论是哪个方面:音乐、建筑、数学、哲学,他接触的都是那领域里最牛逼的人。罗素描述他:“最完美的传统意义的天才,热情、深刻、激烈、专横”。

维特根斯坦家境殷实,同艺术有不解之缘。勃拉姆斯,马勒是他家常客,在他家开室内音乐会。舒曼的太太Clara(见照片,本人是杰出的钢琴家作曲家)也常来。被认为是19世纪最伟大的小提琴家乔吉姆(Joachim)是维特根斯坦祖母的侄子,后来过继给她。

维家还赞助了一堆年轻音乐家,后来出名的有指挥家瓦尔特,作曲家勋伯格(见下图)。那时这些年轻的音乐家到维家来参加家庭音乐会,也为了结识赞助者和圈内名流。跟现在创业家找VC一个路子。维家当时是欧洲最富有的家族。维特根斯坦在自己可以支配家族给他的钱财时,也资助了一些他喜欢的艺术家和诗人。那些被资助的艺术家们会写信给小维特致谢,但他看了几封之后,就觉得厌倦了,以后再有感谢信都是原信退回,因为他觉得那些信里充满“低三下四,几乎是行骗”的口气。

维家的人都富有音乐天赋。四哥保罗(见下图)是天才的钢琴家,那时经常和理查-施特劳斯经常一起演奏二重奏。但保罗在一次大战时失去了右手,他后来发明了用左手演奏的技法。战后开过音乐会,单手弹奏施特劳斯、拉威尔的作品。拉威尔的左手钢琴协奏曲(Piano Concerto for the Left Hand)就是献给独臂哥哥保罗的。他家共有7架三角钢琴。小时候一天四哥正家练琴呢,突然冲到小维的房间对他吼道“你丫在家我没法弹琴,你丫那怀疑主义顺着门缝里都能钻进来!”操,一家子都什么德行的。其实四哥是瞧不起小维特的钢琴水平。

大哥汉斯25岁时在美国自杀,那时路德维希13岁。汉斯被认为具有音乐天赋,后来还组织过弦乐四重奏乐队。他不喜欢家里让他经商的安排。两年后,三哥鲁迪23岁时自杀。受到这些压力,他爸觉得应该送他去学校,而不是在家私塾。不幸,后来他二哥库尔特也自杀了。

他考学术型高中失败了,只能去Lintz去读一所技术型高中。巧了,希特勒也在那学校。他和希特勒生日只差6天,但希特勒留了一级,他跳了一级,所以他们俩差两年级。有人说希特勒肯定仇恨维特根斯坦因为他是犹太人,但没证据表明他们认识,尽管他们有一张合照。猜猜哪个是希特勒,哪个是小维?

他在Lintz毕业后,最想到维也纳跟随波尔兹曼(见下图)学习物理。但那年夏天,波尔兹曼自杀了。维特根斯坦小时对机械工程有兴趣,就决定到柏林学机械工程了。在柏林待了三个学期,他觉得是浪费时间。他爸对他说,要不你就去曼彻斯特吧。他就去了。路德维希小时就展现了很强的动手能力,他十岁时就用木头和金属线做了一台缝纫机,不是模型,是真的,真用它缝了件衣服。他平时也喜欢动手修理个机器什么的,这习惯保持到晚年。所以,波尔兹曼死后,他从物理改学机械是自愿的。

他一生的爱好之一就是到了一个地方就去博物馆参观机械部分,看老式机器是怎么工作的。没事还喜欢画机械图纸。这可以解释他在《逻辑哲学论》中,用picture来表示一种哲学观念。有人说,他在战场上看人家画武器图,受的启发。我觉得这事要早。他随身带个本子记自己的想法。

他在柏林时经常去听瓦格纳(见下图)的歌剧。他很欣赏瓦格纳,说“天才显露的地方,技术就不算啥了。” 不知道战前,犹太人怎么看瓦格纳。但战后有相当一段时间,瓦格纳是不受犹太人待见的。当然,维特根斯坦自身的犹太人身份也很模糊。

在曼彻斯特他遇见了数学家利特伍德。利是哈代的合作者,哈代几乎所有著作都是同利合作的,利向维推荐正在曼彻斯特做研究的物理学家卢瑟福。卢那时刚得到一笔奥地利科学院的资助做镭放射性研究,而钱其实来源于维特根斯坦家族。但维不感兴趣。有更深刻的东西等着他呢。在曼彻斯特,做飞机设计,那时怀特兄弟的飞机也不成熟。他专攻发动机,这免不了用到数学,结果他数学越钻越深,整到哲学和逻辑了。他看了两本书:弗雷格的《算术基础》,罗素的《数学原则》(Principles of Mathematics)(注意不是同怀特海合著的《数学原理》Principia Mathematica,从某种意义上说,《数学原则》是《数学原理》的热身)。他在一个夏天就跑到耶拿去找弗雷格(见下图)。弗雷格是分析哲学的鼻祖,过去很多原本归功与罗素的东西源头在弗雷格那儿。

弗雷格见到维特根斯坦后马上觉得小子有慧根,就说:你玩大了,我的东西有点过时了,你还是去找罗素吧。他马上改变暑假完回曼彻斯特的计划,直奔剑桥。后辈有人说弗雷格对维影响巨大,他自己列过十个他认为伟大的人,里面有波尔兹曼、赫兹、弗雷格、罗素、叔本华等。

1912年,维特根斯坦在剑桥,有一天他问罗素:如果我是个大傻逼,我就去当飞艇驾驶员;但如果不是,我想当哲学家。罗素对他说:你先写篇东西给我看下。维特根斯坦拿过纸就写,只写了一句,罗素就说:你丫别写了,做哲学家吧。有人说这段话是罗素编的,无论如何,罗素是真喜欢他。罗素发现维特根斯坦对过去的哲学文献知道的很少,让他做系统阅读。但维特根斯坦一读,马上就发现他过去崇拜的哲学家其实都很愚蠢且装逼,罗素对维的洞察力表示吃惊,最后对他说:你丫要是不想读,就算了,自个琢磨也行。

维特根斯坦曾经思考:学哲学有什么用,如果它能给你的一切就是使你能就深奥的逻辑问题谈论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但却不能使你更好地解决日常生活的重要问题?后辈有人说维特的这种想法是要取消哲学。其实这问题每个学哲学的人都该问问自己,尤其是今天。

维特根斯坦曾告诉他的爱人平森特(图),罗素对他在哲学上的鼓励结束了他九年的孤独和自杀企图。但罗素一直就担心这小子哪天憋不住会要了自己的命,甚至预言他会在1914年2月之前自杀。大卫-休谟-平森特是罗素介绍给他的。平森特是休谟的后代,那时在剑桥读数学。他疯狂地爱上了平森特。感情闹同性恋,也得看出身啊。休谟的英国经验主义在维特根斯坦之后变成了逻辑经验主义,大概没太离谱。这有点像中国唱京剧或说相声的,和梅兰芳的后人比划一下子,就可称“梅派”,给侯宝林的后人磕个头就称“侯派”。我琢磨中国的“派”翻成英文,就得叫“主义”,梅派就是“Mei-ism”。维特根斯坦称平森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他俩一起去冰岛和挪威旅行。平森特在一战时身体不合格,服不了兵役,但他还是做了皇家的空军测试飞行员,1918年死于空难。平母写信给维告知死讯,那是同二哥库尔特自杀的消息同时来的,维肝肠痛断。《逻辑哲学论》是献给爱人平森特的。

1913年冬,他去了挪威(对了,冬天去挪威)。写了《逻辑笔记》(《逻辑哲学论》前身),然后就叫摩尔(见下图)到挪威来找他。摩尔很不情愿地去了。摩尔一到,小维就叫摩尔给他当秘书,把《逻辑笔记》记下来。摩尔挺烦,他此时在剑桥可是同罗素齐名的。但碰上小维这臭脾气也没办法,只好照办。摩尔回去就向剑桥推荐《逻辑笔记》作为维特根斯坦的本科毕业论文。但校方说这格式不对:没见过拿笔记当论文的。维急了,把火全发泄给摩尔。他写信给摩尔说“如果我不值得你们开个先例,那我下地狱;如果我值得,但你们没做,那你们下地狱。”这话真恶毒,摩尔为这事气病了。在1929年之前没再同维说过话,俩都是小心眼。

一战爆发,尽管维特根斯坦身体不好,可以不当兵,但他还是报名参军。他把这当作自杀的最好方式,这同二哥库尔特类似。他表现勇敢,同英国人、俄国人、意大利人都交过火,屡次获奖章。最后在一次战斗中被意大利人俘虏。被俘时,他正骑在大炮上用口哨吹着贝多芬第七的第二乐章,估计不是装的,是真有文化。

他在激战空档,就写《逻辑哲学论》。1918年那个难忘的夏天,他请假回维也纳接着写。在战俘营里,终于完成了那部伟大著作。这书kindle版不要钱,看起来是把亚马逊这当成柏拉图《理想国》或者《论语》了:世界文化遗产,不好意思收钱。连接在这儿:http://www.amazon.com/Tractatus-Logico-Philosophicus-ebook/dp/B002RKT12O/ref=sr_1_3?ie=UTF8&qid=1304688898&sr=8-3

维特根斯坦通过凯恩斯(见下图)把书稿寄给了弗雷格和罗素。凯恩斯也是剑桥时最欣赏小维的人之一,以帮助犹太人著称,也是同性恋。剑桥另一欣赏小维的人是作家斯特拉切,斯特拉切有个侄子叫克里斯托弗-斯特拉切,同达纳-斯科特一起创立指称语义学,是计算机语言的基础。咳,这都扯到哪了。

罗素一度以为小维死了。他在1919年出版的《数理哲学导论》的一个脚注里写道“我的学生维特根斯坦曾经注意到重言式的重要数学意义,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罗素收到维的手稿后,惊为天书。但弗雷格反应冷淡。

一战后回到维也纳,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使他成为欧洲首富之一。战争经历以及阅读托尔斯泰《福音书简介》使他改变了人生观。他决定放弃所有财产去当小学老师。但托尔斯泰能算道德楷模吗,男女那么乱?小维一分钱也没留,钱全给了姐姐们,除了玛格丽特(见下图)--她已经很有钱了。

维特根斯坦与罗素约好在海牙见面,但他身无分文,又不愿开口。还是罗老历练,说你把存在剑桥的家具卖给我。那可是好家具啊,小维在剑桥读书时,是很奢侈的。两人见面主要是聊出版《逻辑哲学论》。书名是摩尔起的。罗素《数学原理》也是拉丁名"Principia Mathematica"。数学软件Mathematica是乔布斯起的名,牛吧。别看乔布斯大学没毕业,文化水平不低,他同数学软件Mathematica的作者、大天才Wolfram是铁哥们,新的iPhone4s里的智能软件siri用到了Wolfram的技术。

尽管有罗素的推荐,《逻辑哲学论》还是没人出版。最后有家出版社愿意出,但条件是罗素必须写篇长序,罗写了,但维不满意,对别人说“丫根本没明白"。维随后就去了乡村小学教书。理想啊。他教过的孩子中聪明的都说他好,笨的都说他不好,因为丫特么打学生,真打。那家长能干吗?弹劾。他郁闷,就写信给罗素,说“这儿傻逼太多。” 罗素那时正在北大做访问学者呢,回信说“人之初,性本善”。维又回信说“战争把人全变成傻逼了。”

其实,若干年后,维特根斯坦对打孩子这事还是挺后悔的。照Ray Monk的说法,这事给维特心灵留下很大阴影。他二十年后跑到那乡村小学,找被他打过的孩子道歉,基本上大人孩子都谅解,有的都记不起他是谁了。但当年对他提起诉讼的那家人还是觉得没法原谅,他到人家门口,人家都没让进去--那被打的是女孩子,当年才十岁,这有点过。我上小学时(七十年代),那时老师也打学生,但好像对女生没听说过动手的。若干年后一传记作者去维特根斯坦当年教书的地方,很多人还记得他,但不知道他是个大哲学家。这让我想起MTT(旧金山交响的指挥、马勒专家)去马勒的家乡考证,问乡亲怎么看马勒,“哦,不就那个指挥吗?” “不,他不光是指挥,还是作曲家", “也许吧,没事也写两个曲子,谁知道呢?” 早忘了,操。

这期间,天才短命的数学家拉姆齐(见下图)到访。拉姆齐那时才20岁,已经出名,也是大天才,谁都看不起,但服维,劝维回学术圈。维特根斯坦有点心动:拉姆齐提出来一些问题,让他对自己在《逻辑哲学论》中表达的看法有些动摇。维特根斯坦内心其实没服过罗素,更别说摩尔了,但拉姆齐是他一生智力上尊重的少数几个人。

维特根斯坦小学教师干不成,又想出家,跑到一个修道院里给人割草--那时欧洲没有墨西哥人。他空暇时给二姐设计了一幢房子,现在是保加利亚大使馆(见下图),还做过一个少女雕像。

他曾经认为他已经解决了所有哲学问题,对哲学失去了兴趣。这时《逻辑哲学论》已经风靡欧洲。维亚纳小组把它当圣经,小组的头儿石里克力邀他加入。但他太不合群,见谁掐谁。卡尔纳普一方面学问上服他,另一方面又受不了他的臭脾气。石里克恢复了他对哲学的兴趣。但他去听的一次讲座让他下定决心回归学术。那个主讲人是荷兰数学家布劳威尔(见下图),数学直觉主义的创立者,他的思想同维早期思想相左。维突然觉得对哲学他还有话要说。于是他决定重返剑桥。

1929年,他40岁重返剑桥。凯恩斯去火车站接他,凯恩斯去前给他老婆写信说“上帝来了。”但“上帝”连本科学位也没有,没法教书。罗素建议注册为研究生,然后用《逻辑哲学论》作博士论文。其实博士学位在当时的英国是一件新生事物,这是从德国传到美国,又传回英国的。那时大家还是觉得本科学位更值钱一些,钱钟书在英国就是拿了个本科学位,罗素、摩尔、怀特海、艾耶尔也都是只有学士学位。维特根斯坦是没办法拿到本科学位,罗素出的折中的主意:改拿博士。罗素、摩尔和拉姆齐作他导师。答辩过程中,摩尔一言不发,主要是同维特根斯坦当年的过节,也知道他臭脾气。罗素急了,指着摩尔说“你丫倒是说话呀,你也算他导师啊!”答辩完了,他拍着两位老师的肩膀说“别急,你们永远都懂不了。” 什么人品呐。

摩尔给他博士论文的评语是“我认为丫是天才,即使我看走眼了,这论文绝对超出博士标准。” 中国学术这么腐败,导师也不敢这么写吧。反之,导师都这么说了,那博士就是白给。他对摩尔评价却不高,说:“一个庸才,啥便宜都让丫占尽,走到头,也就像他这德行了。” 真损。摩尔脾气好,不跟他较真。他对两位老师的影响深刻。罗素结识维之后,就基本放弃哲学原创工作了,正在写的一部大书《知识论》也写不下去了,手稿在1984年,他死后多年才出版。

博士到手后,在拉姆齐和摩尔的强烈推荐下,他拿到剑桥三一学院的研究员职称。相反,罗素对他倒不那么热心了。几年前,罗还对维妈说“我这辈子就到这儿了,哲学以后就看你儿子了。” 维与斯金纳相爱(俩人合影见下图),维的同志爱人都是苦孩子。小斯那时在剑桥读数学,比维小23岁。维特根斯坦这辈子除了初恋平森特是贵族,其它恋人都是苦出身,他自己说过他那是恋爱兼扶贫,同图灵晚年有点像。

维特根斯坦很严肃地看待拉姆齐对《逻辑哲学论》的批评。他在剑桥开始开课,反省修正自己以前的立场。他注意力从逻辑转到语言。在他的“数学基础”课堂里,有个活跃的人:图灵。维特根斯坦上课是苏格拉底的范儿,相当的时间就是和学生对话。“数学基础讲演录-剑桥1939”是根据学生们的笔记编辑而成的。里面记载图灵发问最多。这书好看:老维和小图俩人对掐,过瘾!啥叫头脑风暴。

纳粹的《纽伦堡种族法》规定祖辈有三个人是犹太人,就算犹太人;如果只有两个是犹太人,可算混血。维特根斯坦正好有仨。四哥保罗(独臂钢琴家)此时已逃离维也纳,大家都以为他也自杀了。男丁中只有小维了。为安全计,他在凯恩斯帮助下先拿到英国国籍,后立即返家,处理家务。维家最后给了希特勒1.7吨黄金(今天金价估值八千万美金),换得定性“混血”而不是“犹太”。家族才得以安生。那年全国要求定性的申请有两千多份,希特勒只批了12份。有人据此说也许希特勒还念同学之谊,但也有人说《我的奋斗》里希特勒痛恨的犹太人就是小维。这都是瞎扯。

同志小男友斯金纳剑桥毕业后,在维的鼓励下当了机械工人。人家父母咋想的:穷人家培养一名剑桥生容易吗?维还跑去一趟苏联,要去当工人,本来是要带斯金纳一起去的,但小斯病了没去成。在苏联,人家领导告他说“我们不缺工人,缺知识分子”。互相想差了。他对苏联没什么好印象,他觉得“专制”还可以忍受,但“专制”导致的“阶级差异”令他愤慨。斯金纳1941年死后,维同斯的机械工徒弟又好上了,也是苦孩子。他就是爱劳动人民啊。

卡尔-波普尔也会过维特根斯坦。波普尔自传里有一段说:他跑到剑桥牛顿的房间演讲,和小维起了争执,小维错,又不认,就拿着拨火棍指着波发火。罗素教训小维“你丫太没礼貌了”,小维摔门就走。有好事者专门写了本书《维特根斯坦的拨火棍》。我觉得是波普尔夸张了,不喜欢波普尔。

1939年摩尔退休,小维接替担任哲学教授。那时的英国大学,一个系一般只有1-2名教授。即使今天的剑桥哲学系,也不过4名教授。在剑桥作教授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罗素几次想回剑桥教书,都没遭人待见。但维特根斯坦实在不愿意在学校里呆着,一有机会就出国。二战爆发,他就问剑桥医学教授赖尔(他哥是牛津哲学家赖尔):哪可以干点实际工作,赖尔就把他后来介绍到一家医院药房里打杂。

他一直在写另一部改变哲学史的著作《哲学研究》。尽管这也是一部格言体,但它没有《逻辑哲学论》严谨,更多是对日常语言的分析。这书他死后两年才出版。晚年身体渐差,学生兼朋友马尔康姆请他到美国康奈尔大学访问,他突感不适,对马说:“我不行了,我是欧洲人,死也要死在欧洲。”

他回到英国马上就诊断出前列腺癌晚期。他去了维也纳-他姐姐贺敏也快不行了。而哥哥保罗(独臂钢琴家)死也不愿回家看看。姐姐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不愿意死在医院里,他的医生就把他接回自己家,有一天医生告诉他,“你没几天活头了”,他很淡定地回答:“中(Good)!”。

临死前,他说:“跟他们说:我这辈子过的不错。”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这辈子活得很不愉快,也许是人之将死?听着心酸。他的葬礼是按天主教办的,因为有人听他生前说过死时愿意听到天主教的朋友为他祈祷。

但他的学生兼朋友(心理医生)德鲁瑞为葬礼的事纠结了一辈子:不知道维特根斯坦是否真想要一个天主教的葬礼。他的墓碑很简单,只刻了名字和生卒日。朋友说他就要这么简单。那块墓地以埋葬不信国教者或非基督徒著称,那里还埋着摩尔,还有达尔文的两个儿子,都是剑桥教授。

维特根斯坦最常被引用的一句话是“对我们不可言说的,我们只能保持沉默。”德文:Wovon man nicht sprechen kann, darüber muß man schweigen. 英文:What we cannot speak about we must pass over in silence.这是《逻辑哲学论》最后一句话,其实说的是数学和逻辑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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