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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相声扒马褂「德云社扒马褂代表什么」

时间:2023-01-01 13:09:23 来源:孙破天

大家好,说相声扒马褂「德云社扒马褂代表什么」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根据《新镌笑林广记》中的《圆谎》改编的《扒马褂》,是传统相声讽刺艺术的精品,笑话原文为移植改编提供了极高的艺术起点,极佳的审美结构和极广的表演空间。

《圆谎》原文:

有人惯会说谎,其仆每代为圆之。一日,对人说:“我家一井,昨被大风吹往隔壁人家去了。”众以为从古所无,仆圆之曰:“确有其事。我家的井,贴近邻家篱笆,昨晚风大,把篱笆吹过井这边来,却像井吹在邻家去了。”一日,又对人说:“有人射下二雁头上顶碗粉汤。”众又惊诧之,仆圆曰:“此事亦有。我主人在天井内吃粉汤,忽有一雁坠下,雁头正跌在碗内,岂不是雁头顶着粉汤。”一日,又对人说:“寒家有顶漫天帐,把天地遮的严严的,一点空隙也没有。”仆乃攒眉曰:“主人脱煞扯这漫天谎,叫我如何遮掩的来。”

戏剧的定义是由演员扮演角色,运用多种艺术手段,在舞台当众表演故 事情节的一种综合艺术。张寿臣老先生讲:“相声不是戏,可处处不离戏, 大多数相声都得有矛盾,这就是戏剧性。”

《圆谎》移植改编的《扒马褂》 有某一类型人物,有矛盾冲突,台词推动情节发展,表现人物性格,情节内 容富于演员表演,事件当事人的表演动作受规定情景制约,按照戏剧三要素人物、冲突和语言分析,《扒马褂》有很强的戏剧性。

特定的人物关系及各自分工

原作叙述了发生在主仆二人之间的一段笑话,仆人对主人是一种顺从关系,为维护主人的面子圆谎,尽管荒唐可笑,也是理所当然。人物是作品题 材的主体,主仆二人只是一般的人物关系,艺术要有感染力,就得把一般人物关系处理为特定的人物关系,重新塑造人物身份。

扯谎人是一个游手好闲、 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儿,信口开河、有恃无恐的性格颇为鲜明。为引人注意, 云山雾罩地漫天扯谎,表现一种追求虚表、妄自尊大的性格缺陷。

圆谎人是 一个羡慕上流社会、爱慕虚荣、曲意逢迎的小市民,表现一种趋炎附势的性格缺陷。

由于扯谎人、圆谎人是当事人,固定的人物角色,不能进入跳出多侧面表现,这就需要有个中间人领衔穿针引线,将扯谎和圆谎的变化经过接合起来,同时代表观众心理,保持正常评判。

文艺理论家钟惦棐先生特别欣赏赵佩如先生在《扒马褂》中发挥的作用,他在“无与伦比《扒马褂》”这篇文章中讲:“三个人中,赵佩如领衔,开始我不大懂,越听下去,就觉得有道理。他口齿清楚、字正腔圆,在剧情发展上,起了轴心作用。只消一句之差,岔口就接不下去了。许多重要之处由他复述,不仅加深了听众的印象, 在文学上,也是必要的重复。”

经过改编后的特定人物关系,扯谎人以索取马褂进行要挟,圆谎人借穿马褂为之效劳,领衔人在撮合相互关系的组织冲突中,利用突出、放大、夸张的艺术手法,强化事物的根本性质。

三个人物的表演动作、扯谎人——编谎,编得离奇,圆谎人——补漏,圆得巧妙,领衔人—接合,正常评判。有了心理活动体现出的个性特征,各自明白了应该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做的动因,在如何做上塑造人物形象。

有冲突必有事件,在人物的行动方式和表现手段上,为什么要以“马褂” 作为引发事件的核心?马褂原为清代满族的便服,为打仗方便,在马上穿的褂子,顾名思义就叫马褂,在民国时期升格为礼服。

曾有人问过马志明先生,早年间相声表演相声穿什么服装?马志明先生从马三立老先生那儿得知“专业的穿大褂,业余的穿马褂。”

乾隆年间八旗子弟领“龙票”建票房,自编自演,消闲解闷儿,“票活”不取分文,仅为业余,俗名“清票”,又名票友。

曲艺评论家王决先生在《清门儿与浑门儿》这篇文章中提到“清代嘉庆年间,也就是1796-1820年,北京的旗籍子弟票友为了自娱自乐, 经常自立堂号、组成曲艺班子,演唱‘全堂八角鼓’,实际上就是今天的曲艺晚会。”还提到“全堂八角鼓开始出现相声的表现形式‘哄哏’,以说逗为主,以文哏取胜。

我们有许多传统相声,特别是文学性强的,文字游戏类的,文字谐音双关的,作者的身份大都是清代贵族子弟。”

我理解马三立老先生所讲“业余的”,指的是当时的曲艺票房子弟身份票演,以消遣为乐,不以卖艺为生,他们穿着马褂表演,代表着上流社会。“专业的”指的是指身为业、养家糊口的艺人,他们穿着青布、蓝布、灰布长衫大褂表演,经济实惠,四季皆用,属于社会底层。

八大棍儿《张广泰学艺》中说到,哈四大人赴任路过天津,叫知县找个唱八角鼓的,双目失明的先生给哈四大人唱了两段儿,哈四大人一高兴也唱了两段儿。他是旗人,京字京腔唱得好,双目失明唱曲的先生是艺人,从这就能分出当时“清门儿与混门儿”不同的门派。

以后“清票”没有了钱粮俸禄,坐吃山空,无以为生,遂卖艺谋求生计。天津演唱《津门曲艺史漫话》,提到与万人迷同台演出的高玉峰、谢芮芝就是北京“清票”出身,文章中讲“高、谢置身舞台,衣冠不改旧风,登台装束,与众不同:高着烟色团花绮霞缎长袍,外罩青团花绮霞缎马褂,缎鞋丝袜;谢穿蟹蓝巴黎缎长袍,礼服呢马褂,双道脸缎鞋,麻纱袜子”。

票友下海与艺人两门儿合流后,马褂升格为礼服, 表演穿装已没什么界限了,艺人表演也有穿马褂的,赵佩如先生在相声《雇车》中有一句台词“过去相声演员上台还要穿马褂”。

鼓界大王刘宝全上台,冬景天儿穿狐腿皮袍,琵琶襟儿坎肩,外边儿还套了件漳绒马褂,铺场说完脱马褂,要的是这派头。换季穿银灰色的长袍,上罩青缎子马褂, 是蓝色的长裤,用飘带绑住裤腿,鱼口色的布袜子,配着一双青双脸的便鞋。演唱前从容不迫地脱下身上的马褂,露出里边的坎肩。总之, 早年间穿马褂和穿大褂表演曾有过区别,清门以消遣为乐,艺人以卖艺为生,穿戴不同引起对生活处境的感叹,受特定的刺激和启发,羡慕本身不存在的富贵,从生活中借穿马褂爱慕虚荣的表现中,引发了创作灵感。

相声《骗剃头挑》中有一句台词“我是给人家送份子去,我借的这么一件大褂”,那年头出门办事为体面,由于生活条件不行,借衣服穿也是常有的事。

《扒马褂》的生活依据,由羡慕人家穿马褂,爱慕虚荣借穿马褂,拿人家的向着人家为之圆谎,到后来不情愿圆谎形成扯谎人要马褂,冲突中扒马褂 ,到最后圆谎者放弃圆谎脱马褂。马褂成为引发事件的核心,一条线索铺设而成,有关的印象活跃起来了,生活的习俗集聚起来了,角色的性格体现出来了,表演的欲望激发出来了。

马褂的利用表现了人物的形象语言, 有马褂的没穿,没马褂的借穿,马褂成为人物的形象语言,概括了性格特征,渲染了场景气氛,显示出特定时代的规定情景,贯穿了生活真实到艺术真实的创作过程。

关于角色的分工,当年演出《扒马褂》时,李德扬(逗哏)扮演扯谎人,周德山(捧哏)领衔,马德禄(腻缝)穿着马褂扮演圆谎人,弥补谎话的漏洞。当年李德扬逗哏的版本包袱较多,起着主导作用。在后来的演出中,用谎话圆谎引人发笑的包袱越来越多,经过改编和调整后,圆谎人为逗哏,领衔人为捧哏,扯谎人为腻缝。

《天津演唱》1982年第9期发表的赵佩如、马三立、郭荣起《扒马褂》的演出文本,角色分工:郭荣起逗哏,马三立腻缝, 赵佩如捧哏。每次圆谎后在进入下一单元前,中间的空隙要进行搭桥和过渡。 从马三立、赵佩如、郭荣起三位前辈的演出中,每次圆谎后台词都提到骡子和马,第一次“骡子掉茶碗里烫死”,圆谎后的台词,“这个意思对,这么解答得好,今儿没你砸了,马褂再穿两个月。大伙瞧我难过,要请我吃饭,我吃不下去,我想我那骡子……”进入了下一单元。

第二次“窗外飞进一只烤鸭子”,圆谎后的台词,“对对对,解释得很圆满,我也想这个理由非得这样不可了,马褂穿着你的,吃完饭我回家睡不着觉,我想我那骡子,正想着就听见窗户根儿底下……”进入第三单元。

马褂和骡子的线索承上启下、 贯穿始终,将各单元之间的接合处填平空隙,取得联通关系,马褂和骤子的线索承上启下,承接搭线填补得贴切,过渡得顺畅,这样来理解扯谎人“腻缝”也能说通。

矛盾冲突情节发展的主要线索

从原笑话中获取到谎言圆谎的矛盾冲突,按照社会生活的本质和规律,人物关系变动后,以借穿马褂人贪图小利引发扯谎与圆谎的戏剧冲突,找到借穿马褂而为之圆谎的行动目的。谎言圆谎的冲突事件,“骡子掉茶碗里烫死” 和“从窗外飞进一只烤鸭子”。

关于这两段笑话的出处,曲艺理论家、作家耿瑛先生在明人《续金陵琐事》中,发现了“骡子掉茶碗里烫死”这段笑话的老根儿。

原笑话《鸡食黑驴》:

一乡先生子,好斗促织,闻三牌楼有一促织,斗必擅扬,遂往求之,其人云:“若能以所骑黑驴相易,方可不顾银也! 因爱之甚,乃曰:“古人尚以妾换马,何惜一驴乎!”相易归家,方持盒而玩, 忽跳于地被鸡食之,乃顿足大怒曰:“一匹黑驴被鸡食之,可恨!可恨! 闻者莫不大笑。

《鸡食黑驴》说的是有人用黑驴换了一只蟋蟀,结果掉在地上叫给鸡吃了,说了一句黑驴被鸡食之的笑话。原笑话事件独立,只表现个人的单独存在,表演艺术需要影响人的视觉和观感,需要有人物关系对立冲突的互动行为,以人物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较量,形成情节发展的主要线索。驴被鸡吃演化到“骡子掉茶碗里烫死”,彰显了夸张的手法进行强化突出,为解释造成结果的引发条件增加了难度。蝈蝈是冬天养的秋虫,冬天沏碗热茶,边喝边玩边观赏,最后蝈蝈掉茶碗烫死,“他拿那骡子换那蝈蝈烫死蝈蝈不就如同烫死那骡子一样吗!”圆谎推出的判断过程,为解释符合事理规律进行生拉硬扯的编造。

对于“从窗外飞进一只烤鸭子”的出处,耿瑛先生讲:我查遍古代多种笑话集,没有找到出处。后来天津师院的陈琢之先生说:“此事出自元杂剧《降桑椹蔡顺孝母》中蔡府的家童兴儿,领银子去买酒菜,他偷着克落了银子,为了遮掩此事,就向主人谎报说:“我买了只肥鹅,煮了二三个时辰,不想家里跟马的小楮儿走将来,把锅盖一揭开那鹅忒忒棱棱就飞出去了,烤鸭子飞进来。’可能是受元杂剧的影响。”

关于谎言圆谎的冲突事件,原笑话“我家一井,昨被大风吹往隔壁人家去了”,“井”是有形物体的固态,改为“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不是固体而是活物。“骡子”饲养的家畜,沏碗“热茶”御寒保暖,蝈蝈冬天养的秋虫。边喝茶边观赏,情理上接近生活,情景中有画面,蝈蛔掉茶碗里烫死,能够感知到物体的活动神态。“他拿那骡子换那蛔蝈,烫死蝈蝈不就如同烫死那骡子样吗!”圆谎者的想象编造听起来更加滑稽可笑。

原笑话“有人射下二雁头上顶碗粉汤”,一句话一个错。改为“从窗外飞进一只烤鸭子,还没脑袋” 一句话三个错,为强迫解释增加了圆谎的难度。生活中经常说“到嘴的鸭子 飞了”,“煮熟的鸭子飞了”,为什么都说鸭子飞呢?主要是为了突出表现意想不到。扁担钩子挂着送烤鸭,打架时用扁担抽人,鸭子脖子是糟的,抡起来断了,所以说成从窗户飞进来还没脑袋,为编造已知与未知之间的联系, 根据现象强无作有地推理产生笑料。

主要情节的夸张变形,强化了人物冲突, 三方都有了各自的攻击目标进行辩驳争论,形成互斥对立关系,通过表演冲突中的人物行动,塑造了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 矛盾冲突的设置需要特定的环境,圆谎的内容和表现形式都是人们熟悉的社会生活,所共有的情绪和兴趣,相关的知识与趣味相融,既表现人际关系的某些本质,又有一定的文化含量。

“骡子掉茶碗里烫死”,所提到的茶馆、蝈蝈、葫芦、骡子,表现出丰富的市井生活,反映了老北京的风俗物事。

茶馆是有钱人消遣,生意人集会的场所,因为虫鸟在茶馆结识,大家都是座上常客,屋里屋外到处挂着鸟笼子,百灵、画眉、红子、黄雀儿,靛颏儿、 吁吁黑儿;话剧《茶馆》开场“大傻扬”的数来宝中有一句“有提笼、有架鸟, 说蛐蛐蝈蝈也都养的好”。蝈蝈是老北京冬天养的秋虫,品着热茶,听着蝈蝈悦耳的叫声极有趣味。

提到的“三河刘”葫芦,“三河刘”本名叫刘显庭, 是清代咸丰年间,河北省三河县人,故而叫“三河刘”,他培养的葫芦相当名贵。骡子是当时的代步交通工具,电影《茶馆》中秦二爷到裕泰,就是骑着骡子来的。全聚德的挂炉烤鸭,便宜坊的焖炉烤鸭,都是为人们生活所用、 所熟悉的老北京名食。

张寿臣老先生讲:“相声不能让听众费脑子。”选择大家熟悉的生活组织矛盾冲突,在生活真实的基础上,提取所需要的,表现所反映的,接近大众生活通俗易懂,能够得到欣赏者的理解和认知,吸收内化的反应快引发共鸣。

“骡子掉茶碗里烫死”和“从窗外飞进一只烤鸭子”,生动形象地表现 了内容的主导因素,包袱设计属于“刨着使”,先有意料之外,听圆谎者解释如何使它发生在情理之中,结构上用先倒叙后顺叙的手法,将结局或结论放在开头,然后再叙述事情的变化和经过,吸引观众带着难解的疑团细听下文,关注悬念的产生、发展和解决过程,以倒叙的整体式悬念精取主题。

改编后的《扒马褂》,在原作的主要线索上,人物对事理人情的心理变化,对现实生活的认识评价,情节上有新发现,内容上有多发现,生活中有再发现。 谎话和圆谎有了各自的行动目的,生活场景的描写,言语行动的表述,风雅情趣的幽默,生拉硬扯的笑料,欣赏中都能引起情感反应的具体形象。

活的语言一碰就响

相声属于对话交流式的自然语言,首先要服从口语,表现为通俗化、日常化和形象化。老舍先生讲:“我们既需从人民生活中找到喜剧的题材,更需从人民生活中学到活的语言。”活的语言口语鲜活,真实有作用地凸显人物个性,能够触动、激发欣赏者唤起形象,引发情感,让形象在脑海中活起来。

从马三立、赵佩如、郭荣起表演的《扒马褂》中,可以体会到语言个性化及活的语言魅力。扯谎人利用马褂的所有权,言语行动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针对对方弱点要马褂时,表现得气势十足,台词有明确的行动目的。“走行啊, 你把马褂给我脱下来”;“什么叫没白穿,我‘赁’你的,我找你要钱啦? 你把马褂给我”;“马褂脱下来,脱、脱,我撕了它也不给你穿”;“脱喽,脱下来,我不等,我这就要啦!”台词完全是口语结构,听起来虽有些散乱, 但行动目的明确,运用得灵活自如,我们虽没看过前辈的现场演出,但在听觉中能感受到人物的表情神态和景物画面,其中用一个字表述,“脱喽!脱” 命令的口吻,生硬的态度,一个字表现出心理活动的反应过程及人物形象的表情神态。

活的语言来自地道的生活用语,非常简单和直截了当,目的明确 坦言直露,不拐弯抹角,旁生枝节,不受修辞控制,只要符合人物的身份性格特点,能有效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一说就能投入激情。

郭对“骡子掉茶碗里烫死”的说法表示否认,马要扒马褂……

郭:不是说好了,再穿俩礼拜吗?

马:说好了,我撕了它也不让你穿?

郭:为什么呢?

马:我们家那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你不知道吗?

郭:噢,这话是他说的?

赵:没有。

郭:有。

马:怎么样?

赵:这马褂的力量真不小啊

当郭对“烤鸭子飞楼上”的说法否认时,马又要扒马褂……

郭:你不说穿俩月吗?

马:我不等,现在就要。

郭:为什么呢?

马:烤鸭子飞楼上去了,你是不知道吗?

郭:噢,这烤鸭子飞楼上是他说的?

赵:没有。

郭:有。

赵:你自个儿买个马褂多好,着这个急干吗!大热天的。

老舍先生讲:“喜剧的语言是要一碰就响,拉锯式的语言只能起催眠作用。”观众明白无须多说,赵先生俏皮地只讲了两个字“没有”,郭老先生紧凑地讲了一个字“有”,全段儿矛盾冲突、情节发展的主要线索,浓缩成“没有”和“有”,三个字概括各自的行动目的,轻快且有节奏地承前引申,赵先生翻包袱的台词:“你自个儿买个马褂多好,着这个急干吗!大热天的。” 说得直白通俗生动,“着这个急干吗!”词法上是错的,但属于日常会话的通俗语言,能够形象地表达出思想感情,充满意趣,概括对本质的揭示,观众会心的笑声证明了有同感、能接受。活的语言简短、明快、俏皮、紧凑, 言语中的行动幽默才能一碰就响。

郭在解释“骡子掉茶碗里烫死”时…

郭:掉茶碗里烫死,它不是茶碗吗?

赵:怎么掉里的呢?

郭:怎么掉里的,它是大茶碗。

赵:大茶碗那骡子蹄子都下不去,它怎么能掉里呢?

郭:那碗要这么大,骡子蹄儿下不去,骡子蹄儿都下不去,何况那骡子呢,它是大茶碗,比茶碗大,那是饭碗吗,对不对,骡子蹄子它那…比饭碗大的那就是盆啦,比盆再大的呢,那就是洗澡堂那池子啦,那骡子它不就能掉里了吗,它是这个……洗澡堂那池子又不能喝茶呀?!

赵:那不废话吗,谁端着那池子喝茶啊!

受行动目的影响,语言产生动作性,人物的思想、情绪有了相应的行为方式,表现在没词儿想词儿,生拉硬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为多穿几天马褂,满足一时的虚荣心,昧着良心编造谎言。活的语言来自对现实的态度和表现的行为举止,说出的话有形象反映,有生命的活力,闻其言而知其人。

马述说“到饭庄子,楼上,雅座,把窗户打开,凉凉快快,刚坐着要想菜, 就听‘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抬头一瞧啊,由这窗户外头,‘忽忽悠悠、忽忽悠悠’飞进一只烤鸭子来,一瞧,这可好啊!热气腾腾,打窗户外头,啪啪啪啪… 这里使用的象声词“啪啪啪啪”和形容词“忽忽悠悠”,既有说话的动作性,又有模拟的形象感,说得有声有色,演得鲜活生动。为烘托气氛,表现形象,生活中人们在说话时常常带出一种自然声响,用音效增强说话的生动性和实地情景感。

《扒马褂》说拿出葫芦,打开盖儿,取出铜丝儿, 蝈蝈往外一甩,“啪叽”掉茶碗里了,非常形象。象声词具有丰富的表现力 可以帮助我们将平淡的句子说得绘声绘色,给人实地情景感。 马讲“烤鸭子飞楼上”,赵要郭解释烤鸭子怎么能飞楼上…

赵:不行,我就得问,你就得说说,这烤鸭子没脑袋,怎么会飞到楼上的呢?

郭:鸭子个儿大。

赵:多大个儿,也飞不上去!

郭:为什么不能飞,鸭子有翅膀!

赵:就算活鸭子也不能飞楼上,它是烤鸭子,它还没脑袋呀?

郭:嗯,对对,他说的这不是活鸭子,烤鸭子!

赵:烤的呀?

郭:烤鸭子还没脑袋呀!

赵:那怎么飞的呢?

为在争论的集中点上加深印象,赵先生运用“顶着使”的技法,反复追问,毫不松懈,逼迫性地使对方屈从,台词紧凑简练见效快,听起来泼辣生动、 畅快淋漓。赵先生的台词只说一句话,但轴心作用大,复述加深印象,承接引申圆谎继续。

马叙说“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赵:“这不像人话这就来了, 说着、说着云山雾罩这就来了,行啦!别哭啦!这像话吗!”第二段扯谎说“窗外飞进一只烤鸭子”,赵:“得得得得,您别说了,越说越没人话啦!烤鸭子还没脑袋,打楼窗外飞进来,你听这像话吗!”对扯谎人信口胡说,产生强烈的心理反应,不满的情绪带来冲动的激情。活的语言有行为举动活力, 受外界刺激的情感触动,凭借内心反应倾诉观点,顺嘴而出的语言简练、真实、妥帖,一说就能投入激情,自然真实、简单足够。

结语

民间笑话移植改编的《扒马褂》有很强的戏剧性,内容清晰的故事,脉络完整的情节,特定的情景及人物心理内容,由演员扮演角色,当众表演旧事 人物的内心活动、外部动作、台词、表情都能直观外现。

《扒马褂》为相声演员的创作提供了范本,只有深入细致地研究,才能解悟触摸到艺术的真谛。 我们要珍视传统相声的艺术精华,在精品学习收获中得到艺术心智的源泉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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