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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要闻:胡瓌的异域风情

时间:2021-09-09 13:45:17 来源:

胡瓌的异域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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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儿女驰骋射猎时紧张激烈的动态场景。而胡瓌的《卓歇图》(上图为局部)虽然也是展示游牧民族的异域风情,但带给我们的却是另一番感受。

现存史料中关于胡瓌的记载不多,只知道他是五代后唐时期契丹族著名的画家,其画风对后世影响很大。刘道醇在《五代名画补遗》中说:“(胡瓌)善画番马,骨骼体状富于精神。其于穹庐部族帐幕旗旆,弧矢鞍鞯,或随水草放牧,或在驰逐弋猎,而又胡天惨冽。沙碛平远,能曲尽塞外不毛之景趣,信当时之神巧,绝代之精技欤,故人至于今称之。”从这件《卓歇图》中可以看出,胡瓌的艺术造诣确实不凡,刘道醇的这段文字并非溢美之语。

虽然关于胡瓌的文字史料不多,但他的传世作品却不少,仅《宣和画谱》中记载的就有65件,其中以“卓歇”为题的有9件。我们现欣赏的这幅《卓歇图》在《宣和画谱》中没有记载,也没有宋徽宗的鉴藏印记。

《卓歇图》,绢本,设色,纵33厘米,横256厘米,现藏于故宫博物院。“卓歇”一词的汉语含义不是十分明晰。《辽史》中偶有“卓枪”、“卓帐”等与“卓”有关的词语,其“卓”带有“立”或“暂立”的意思。关于“卓歇”,我们可以理解为“搭起帐篷临时休息”。此作中虽然没有帐篷,但是由于胡瓌的同类题材作品多以“卓歇图”命名,所以,后人也将其作为这件作品的名字。

胡瓌的《卓歇图》采用长卷式构图,整体布局大致以3:2的比例安排,颇具匠心。开卷伊始,一大群密密匝匝的人马便占据了画面的大部分。人物虽多,却疏密有致、层次分明,丝毫不显凌乱。有的席地而坐,静静地休息,有的整理马鞍,也有的伫立交谈,形态各异。从这些身穿胡服的骑士们的表情和神态上,我们能够感受到他们狩猎归来之后的倦意。尤其是那位打着哈欠的骑士,更让人觉得困倦、疲惫。胡瓌对本民族的生活习惯相当熟悉,其作品也大都是写生之作。《卓歇图》中,骑士们的鞍鞯上都垂挂着各种猎物,这些猎物所挂的位置与他的另一件同样描绘射猎题材的作品《番马图》完全相同。《卓歇图》中,人物的发型、服饰也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据《辽史》记载,契丹男子垂发于耳畔。这种发式在近些年东北库伦、河北宣化等地考古发现的辽墓壁画中也能够见到。壁画中男子的体貌、服饰与《卓歇图》中的基本相同。

画作中的骑士虽然众多,或聚或散地占据了大半画面,但并不是画中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画幅另一端踞坐在豪华地毯上饮酒观舞的契丹大汗。他服饰华丽,神态悠闲。他的妻子阏氏着汉装于右侧相陪。二人面前有一侍者跪立奉盏,还有一侍者挥动衣袖,翩翩起舞。“阏氏”读作“yān zhī”,是对匈奴王正妻的独特称谓。颜师古在《汉书注》中说:“阏氏,匈奴皇后号也。”《索隐》中对“阏氏”也有相同的著录。佩戴弓矢的彪悍侍卫和纤纤玉立的侍女站立在汗王与阏氏的周围,全神戒备,细心侍候。汗王似乎被舞者美妙的舞姿所吸引,正凝神观望,颇为陶醉。

《卓歇图》展现了画家娴熟的创作技巧。人物、鞍马的造型,既简洁凝重又准确自然,线条多变而流畅。他通过长、短、粗、细等不同的线条把物象刻画得极为生动。无论是勾勒鞍马、衣服的长线,还是表现人物发须的短线,用笔皆沉稳扎实。作品中有些局部(像鞍鞯、伞盖)的用色虽然鲜艳,但是并没有让人感到喧宾夺主,以至于影响画面的整体和谐,而是有一种醒目提神的效果,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种用色手法在契丹的壁画中也时常可以见到。另外,作品中的一些细节之处(像悬挂在鞍鞯之上的猎物),画家也描绘得细致入微、一丝不苟。就笔墨而言,这件作品明显带有汉唐时期人物画的许多特征,与五代典型的契丹绘画有一定的差异。这说明当时的绘画就已经存在民族间的交流与借鉴了。

《卓歇图》的引首处有张照题写的“番部卓歇图”五字和乾隆题写的“卓歇歌”三字;后幅有王时、高士奇、张照的题记。本幅及前后隔水有“忠孝之家”、“吴龙之印”、“石闾”、“合同”、“简静斋”、“高士奇图书记”、“江村秘藏”、“竹窗堂章”(半印)等多枚鉴藏印记。根据画中跋文得知,清康熙时期,收藏家高士奇在苏州偶得此卷。当时此卷已是破碎不堪,后经高手装裱,居然“精彩灿然”。可惜,乾隆帝在画上大书“神完景肖”,有一种蛇足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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