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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动物做成标本「世界上最古老的生物,蓝色的血」

时间:2023-01-21 15:41:15 来源:印客美学

大家好,死去的动物做成标本「世界上最古老的生物,蓝色的血」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动物标本剥制术是在生死边徘徊的艺术;

动物标本剥制术是试图定格时间的艺术。


也许,你听说过埃及法老的木乃伊

但你见过动物的“木乃伊”吗


动物标本剥制术

是制造“动物木乃伊”方法中最常见的方式


防腐的填充物被缝入动物皮毛内

令“起死回生”成为可能


肉体不朽

美亦不朽

然而,永葆美丽的残忍是否应当

今天,我们就走进它们的故事



MUSEUM & WILD

自然博物馆里的科普教具


去过自然博物馆的小伙伴们一定对“动物标本”并不陌生。


这些死去动物残留的皮毛在经过化学处理后依旧栩栩如生,以鲜活的形态和原始的风貌向观众传递着自然的野性之美。


北京自然博物馆基本陈列《动物——人类的朋友》


动物标本的意义何在?


科普教育,当然是大多数动物标本的首要作用!


布展者精心布置的场景与场馆内道具、灯光等视觉元素营造的环境,还原一种沉浸式体验。观众们身临其境,仿若进入真实的野性自然。


灯光下,动物脸上镶嵌的人造玻璃眼珠闪闪发光,让僵硬的面庞隐隐涌动出灵动的神采。


猫咪标本的玻璃眼珠


动物标本玻璃眼睛的清理与维护


鲜活逼真的视觉体验使无法真正走进自然的观众以近距离和零危险的方式观察野生动物的模样。


北京自然博物馆中陈列的《神秘的非洲》系列动物标本,便向无法踏足非洲的观众展现出那片广袤土地上瞬息万变的自然景象。


愤怒的鸵鸟,受惊的狒狒,以及逃窜的大羚羊,在静态的布展中传递着生命的律动。


北京自然博物馆基本陈列《神秘的非洲》


展览的另一角,一场弱肉强食的生存之战也正在拉开帷幕。


低声咆哮的雄狮俯视动物王国的土地,寻觅一顿美餐。


北京自然博物馆基本陈列《神秘的非洲》


天津自然博物馆,更将南半球独特物种带到中国观众面前。


看看这些在草丛间悠然漫步的鸸鹋和隐现的袋鼠吧!你是不是突然感觉瞬间穿越到荒凉壮美的澳大利亚北领地了呢?


天津自然博物馆常设陈列《澳洲:活化石大陆》


总之,能让本属于东非大草原上和南半球沙漠之中的恢弘场面在现代化的都市博物馆中上演,就是动物标本剥制术的神奇之处了!


一幅幅引人入胜的情景,

一瞬瞬如置身其中的错觉,

相信观众们一定差点忘记这些动物已经死去的事实。


简直Unbelievable!向我们传递如此真实感官体验的场所不是动物园,而是存放着“动物遗体”的自然博物馆?


日本国立自然科学博物馆的动物标本展览 Photo by Nathan Hosken


动物标本剥制术赋予了人类抗拒自然和扭转时间的力量。


遥不可及的异域生物之外,那些濒危或已经灭绝的物种也通过它,在人类历史上保留下最后的珍贵影像。


下面这只毛里求斯渡渡鸟标本,就是最好的例子。


“as dead as a dodo” 作为毛里求斯的国鸟,因为没能渡过殖民者带来的远洋生物的”袭击“,胖嘟嘟的渡渡鸟们在十七十八世纪就惨遭灭绝。眼看着就要成为”传说生物“了。


而伦敦自然博物馆便通过这项技术,将它们的样子保留了下来。


渡渡鸟标本 London's Natural History Museum


动物标本为自然博物馆带来的沉浸式情境感与即时性现场感,无疑使其成为自然科普教育中的最具震撼与成效的视觉教具。


然而,争议也随之而来。


以“科普”为名义的动物标本剥制术看似正当,实则有着血腥杀戮的隐患。


这些被儿童的欢笑声所环绕,且看似光鲜亮丽的标本展品背后是野生动物被活捉的绝望和被剥皮的惨痛。


小学生参观河北省邯郸北科自然博物馆


陈列在展馆展示窗后的动物标本暗含了人类对于动物的剥削与物化。


而死去的生灵没有得到应有的安息,暴露在聚光灯和公众视线下,成为人类科学发展进程中被迫牺牲的傀儡。


THE VICTORIAN HOUSE OF ART

维多利亚时期的艺术摆设


科普,并不是动物剥制术最开始的用途。


原本,它是一种备受欢迎的艺术形式。


想必大家在电影里也会经常见到,在古堡的墙壁上,常常悬挂着一些标本,它们既是装饰、又是收藏。



早在维多利亚时期(1837-1901),动物标本就作为室内装潢摆设的一部分而存在了。


沃尔特·波特(Walter Potter)(1835-1918)就是这一时期著名的动物标本艺术家。



在他手中,动物标本化身为同时引发观者赞叹与震惊的童话角色。小巧可爱的小动物如猫咪、松鼠等被赋予人类的特征,营造出日常生活的情景。


拟人化的服饰、动作、以及布局摆设使死去的动物标本重焕生机,在一个迷你的世界里过起闲情逸致的贵族生活。


周末,人丁兴旺的猫咪一家环坐在长桌旁喝茶聊天↓


猫咪标本


这个月,被邀作为伴郎伴娘,盛装出席喵表姐的盛大婚礼↓


猫咪标本


见证喵新郎与新娘的爱情↓


猫咪标本


走入松鼠的阅读室,看这些好学的金毛松鼠手不释卷,孜孜以求↓


松鼠标本


而它们不务正业的远亲却将时间与精力放在赌博上↓


松鼠标本


刚上小学三年级的白松鼠在课堂上起座发言和认真记录笔记↓


松鼠标本


而班级中总有几个顽皮的学生在考试中作弊,抄袭同桌的答案???


松鼠标本


是不是感觉很温馨呢?


沃尔特·波特使动物标本幻化为个性鲜明、形象迥异的童话人物,处处释放着令观者心生温柔之情的灵动可爱。


但温馨美丽的背后,却是令人汗毛倒立的残忍真相。


动物标本剥制术程序


剥制者手持手术刀,准确而果断地将死去的动物开膛破肚。然后尽量小心地将其皮毛从余下的肉体中完整剥离,再用硼砂粉将剥离后的皮毛进行处理保存以防虫蛀。


整套过程的残忍之处不言而喻,与剥皮的极刑并无两样。


与此同时,沃尔特·波特的动物标本也展现出维多利亚时期人们对于异性生物的迷恋。


玻璃罐之中上演的是神秘离奇的怪物畸形秀。


这只不幸的猫咪天生畸形,双头四眼,仅仅活了7天。它的悲惨遭遇却被定格为供猎奇之人观赏的展示标本。


畸形猫咪标本


另一只双尾六腿猫咪也是一个可怜的畸形儿。


它也被当时的收藏家视为“奇珍异玩”。


畸形猫咪标本


在道德层面上,这些动物标本欠缺对于生命的敬重。


原本足够不幸的畸形身体没有得到一份人道的同情,而是被物化为供人娱乐的展品与玩物。这其中隐藏的冷漠与残酷实在令人发指。


19世纪晚期,原本盛行于中世纪的哥特风格再度掀起时尚热潮。以暗黑美学为代表的哥特式艺术再度唤起人们对于“死亡”和“重生”等概念的追崇。


剥制后的动物皮毛得以相对完整地复原宿主生前的模样,似乎展现出了一种死而复生的不朽神奇,恰好符合了人们对于哥特式艺术的追求。


在这一时期的英国,象征着死亡与巫术的乌鸦被大量制作为标本,成为室内装饰品,传递着哥特美学的阴郁、神秘与颓唐。


英国19世纪晚期作为室内摆设的乌鸦标本


英国19世纪晚期作为室内摆设的乌鸦标本


英国19世纪晚期作为室内摆设的乌鸦标本


CONTEMPORARY ART IN DISPUTE

饱受争议的当代艺术


回顾人类实践动物标本剥制术的历史,我们便看到了,一道间隔在人与动物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那些精致美丽的”动物“们,似乎没有被视为与人类等同的生命形式,而是被看作是快乐的来源、是昂贵的商品以及精美的摆设。



人类似乎将自己冠以神的力量与名义,去定夺动物的生死,攫夺动物的生命。


象征着人类/动物二元对立关系的动物标本以不同的形式活跃在人类文化生活中。


例如,在许多西式酒吧里,店主会将一颗鹿角形状优美的鹿头镶嵌在墙面上,以增添室内装饰的复古韵味与纯朴质感。


鹿头装饰品


不仅如此,动物的尸体也成为彰显男子气概与英雄主义的勋章。


著名的美国动物标本剥制师卡尔·埃克利(Carl Akeley)(1864-1926)便习惯于在狩猎活动后将动物的尸体炫耀地摆出,与其拍摄一张合影以记录人类征服自然的胜利时刻。


卡尔·埃克利与捕获的猎豹 图片源于网络


卡尔·埃克利与捕获的大捻角羚 图片源于网络


如今,动物标本剥制术依旧作为当代艺术的表现形式,持续引发巨大的舆论争议。


例如,英国概念艺术家达美恩·赫斯特将一条14英尺长的鲨鱼浸泡在充满甲醛的玻璃箱中,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唤起人们对于动物保护问题的思考。


Damien Hirst《生者对于死者无动于衷》The Physical Impossibility of Death in the Mind of Someone Living. 1991

2170 x 5420 x 1800 mm | 85.5 x 213.4 x 70.9 in

玻璃,涂钢,硅胶,单丝,鲨鱼和甲醛溶液


另有意大利艺术家莫瑞吉奥·卡特兰通过将马匹标本悬挂于天花板以表现超现实主义艺术风格。


Maurizio Cattelan 《九百》 Novecento, 1997,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Sydney, 2008

20120 x 27100x6860 mm | 6.7x8.10x27 in

马标本、皮马鞍、绳索、滑轮


无论是自然博物馆里以科普教育为标语的展品、是维多利亚时期可爱与阴暗并存的摆设,还是当代艺术实践中震撼人心的艺术品,动物标本剥制术总是显现着人类在征服自然的私欲与杀戮动物的残酷。


动物的死亡,成为供人类展示、解读与观赏的“作品”。


艺术家们,是不是丧失了面对另一种生命形式的敬意呢?


诚然,动物标本剥制术使死去的动物焕发新的生机,从一定程度达到肉体的“不朽”。


然而,这不朽之美隐藏着巨大了道德危机

艺术与道德的平衡点究竟该落脚何处?

动物剥制术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编辑 | 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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