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百科：杜军书画
2020年12月2日。
半夜23点30分。
“滴滴滴——”一阵手机铃声将花开从睡梦中叫醒。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见是马老师打来的，便接通了电话。
花开:马老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马老师:花向阳生病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你马上过来一下。
花开:病情严重不？哪个医院？
马老师:南洋医院，你快点过来。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花开顿时感到不妙，马上开车去了南洋医院。
花开一到医院门口，便看见了马老师。
“马老师，向阳现在怎么样？”花开问马老师。
“跟我过来。”马老师说。
花开跟着马老师来到急救室门口。
“花向阳就在里面。”马老师说。
“啊——”
花开透过玻璃窗看见花向阳戴着呼吸机，医生正在给他做心肺复苏。
“马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开说，“我儿子为什么会成这样？”
“我不知道。”马老师哭着说，“听学生说，是他自己从天台上跳下来的。”
“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平白无故跳楼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花开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他？”
“我不知道，别问了。”马老师哭着说。
花开见状没有再逼问她，在急救室门口一边来回踱步，一边不停嘀咕，“向阳，你一定要挺住，不可以有事……”
马老师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哭着给刘副校长打电话。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后，急救室的门悄悄地开了。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只脚伸到门外，一只脚留在门里，深深地低下头。
花开见状赶忙冲到医生面前。“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救活了吗？”
医生低头不语，不敢正视他。
“医生，你说话呀？”花开抓起医生的双手，“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看着他，咬紧牙关憋出几个字:“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我求求你，再抢救一下我儿子……”花开紧紧拉着医生的手，“如果需要器官移植，我马上移植;如果需要输血，我马上输。无论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救活我的儿子，就算让我砸锅卖铁，我也愿意……”
医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花开瞬间浑身发软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两眼无光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医生蹲下对他说:“你进来看看遗体，有些地方有异常……”
花开一听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挂着泪珠，低着头跟在医生后面进了急救室。
花开慢慢靠近手术台，忍不住流起了眼泪，咬着牙看向躺在手术台上的儿子。
儿子尸体身上的多处伤痕，很快引起了花开的注意。
尸体下巴处掉了一层皮，还有一处月牙形的伤痕，好像手指抠过一样。颈部有一条长达15厘米的弧形勒痕。左手手臂有块圆形伤，像被牙齿咬过一样，又像被圆形物体打击过似的。衣服两侧的口袋全部被撕烂，正中间有一条长约25厘米的口子。
“你看，这些奇怪的伤口，根本不像是跳楼自杀……”医生用手指着尸体，“我怀疑是他杀……”
“我现在想和儿子安静地待一会。”花开说。
“节哀。”医生转身走出急救室，随手关上了门。
当晚花开一直靠在儿子身边，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给他讲故事，给他说话……
不知不觉中，花开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花开在一个开满向阳花的地方见到了儿子。
“爸，我要走了。”花向阳说，“保重身体，照顾好奶奶。”
“你要去哪？”花开问，“什么时候回来？”
“我要去一个没有校园欺凌的地方。”花向阳笑着说，“回不来了。”
“不要走，爸爸舍不得你。”
就在这时，花开从梦中惊醒，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早上6点了。
花开看着儿子的尸体，想了一会觉得事情蹊跷，随即报了警。
半个小时以后，警察来了，把花向阳的尸体放到警车里，送到了尸检所。
花开跟警察说明事情的经过后，坐上警车一起去了南洋二中。
到了学校门口后，保安只让警察进去，把花开拦在了门外。
“老哥，你就让我进去吧，求求你了……”花开说。
“不行，不要为难我们……”保安说。
不一会儿，刘副校长走了出来。
“刘副校长，能让我进去看看吗？”花开说，“我想把我儿子的遗物拿出来……”
“警方正在调查，不方便让你进来。”刘副校长冷冷地说，“请你回家耐心等待，查清楚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可是……”花开说。
“不要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刘副校长转身便走。
花开不愿意回家等消息，一直在门口站着，朝校园里望去。
他在心里不停地盼望，希望警察快点出来，告诉他调查结果。
时光飞逝，转眼间来到中午。
“叮铃铃——”
走读的学生们争先恐后地走出校门。
在校门口等待的家长们蜂拥而至去迎接自家孩子。
可是无论花开等多久，也等不到自己的孩子。
就在这时，马老师走了出来。
“马老师，调查出结果了吗？”花开说。
“我不知道。”马老师说，“你先回去吧，到时会通知你的。”
“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孩子欺负向阳？”花开说。
“没有。”马老师说，“你不要乱想，我们学校的纪律一直很好。”
“可是……”花开说。
“不要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马老师转身便走。
花开觉得问老师没有什么用，于是便开始问学生。
他站在校门口，见到一个学生就问一句:“你认识花向阳吗？”
他一连问了几十个学生，没有一个学生理他。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万妮娅走了过来。
“叔叔，你打听花向阳干什么？”
“我是花向阳爸爸。”花开说，“你是他同学吗？”
“对，我是他同学。”万妮娅说。
“最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看见有人欺负他？”花开说。
“有，有很多次。”万妮娅哭着说，“他几乎每天都被人欺负……”
“都是哪几个孩子欺负他？”花开说。
“刘伟……”万妮娅说。
“万妮娅，你在干什么？”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我们该回家了。”
“叔叔加我微信吧，我们微信上说。”万妮娅说。
“好。”花开说完，加了她的微信。
在微信上，万妮娅告诉花开，花向阳每天在学校都被刘伟杰、邹懂懂和徐朋欺负。
花开看完微信后，怒火中烧，立马给马老师打了电话。
花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儿子在学校天天被人欺负？
马老师:没有人欺负他。谁欺负他了？
花开:刘伟杰、邹懂懂和徐朋没有欺负他吗？
马老师:没有呀！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花开:这不是打闹！这是谋杀！我不跟你说了，把校长手机号给我。
马老师一听，立马挂断了电话。
花开再也忍不住了！
他冲到校门囗，双手用力不停地摇晃铁门。
“开门，快开门，我要见校长。”
“你不要喊了，我们不能给你开门。”保安说，“实话告诉你吧，就是校长下了令，不让你进来的。”
“为什么？”花开双手无力地放在铁门上，“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校长不想见你。”保安说，“我劝你早点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不走！”花开说，“在没有弄清楚我儿子的死因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吵什么？”刘副校长走了过来，“你怎么还没走？”
“我要见校长。”花开说。
“校长不在，你有事跟我说。”刘副校长说。
“那你把校长手机号给我。”花开说。
“未经校长允许，我不能把校长的手机号给你。”刘副校长说，“你先回去吧，一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我不走。”花开说，“在没有弄清楚我儿子的死因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就在这时，两个警察走了出来。
“警官，有结果了吗？”花开说，“我儿子是不是被人杀害的？”
“根据现场的调查和他的两个室友的口供，初步认定为跳楼自杀。”警察说，“最终结果还需要等尸检报告出来之后还能确定。”
“那需要等多久？”花开问。
“一个星期左右。”警察说。
“警官，我有重要线索要提供。”花开说，“我听我儿子的同学说，我儿子在学校天天都被刘伟杰、徐朋和邹懂懂欺负。”
“哪个同学说的？”警察说。
“一个叫万妮娅的女孩子。”花开说。
“她说得话不能信。”刘副校长说，“那个女生有精神病，前几天才出院。”
“可是……”花开说。
“行了，你先回去吧。”警察说，“等尸检报告出来以后，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花开看着警察坐上警车远去，心如针扎一般疼，傻傻地愣在原地。
“看好了，不要让他进去。”刘副校长对保安说。
“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保安说。
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刮起了剌骨的寒风，再加上南洋市已入了冬，显得格外的冷。
一个保安走了过去，对花开说:“这么冷的天，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警察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花开没有理他，双眼直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在想他死去的儿子，也可能在想学校为什么这么冷漠。
过了一会，又有一个保安走了过去。
“你四个月前是不是救过一个老人？”
“四个月前？老人？”花开陷入回忆，“对！你怎么知道？”
“你救的那个老人是我奶奶。”保安说。
“啊——”花开一听，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保安。
他的脸黄而粗糙，个子不是很高，不胖不瘦，二十岁出头。
“既然你救过我奶奶，那事我就不能瞒你……”保安说。
“什么事？”花开问。
“是关于你儿子的……”保安说，“在这不方便说，你去学校后面的小树林等我，我一会去找你。”
“好！”花开说完，去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花开在小树林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那个保安才过来。
“到底是什么事？”花开问保安。
“昨天晚上，我在校园巡逻的时候，有两个男孩跑了过来告诉我，有个人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保安说，“然后我就过去查看，发现他奄奄一息，快要断气了……我就赶紧告诉了宿管。”
花开一听，忍不住哭了起来。
“当时我好像听见他隐隐约约说了‘日记’两个字……”保安说，“今天上午，刘副校长还威胁我，让我不能跟你说，你儿子临死之前说过‘日记’两个字。”
花开一听，突然想起儿子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他心想:要想弄清楚向阳的死因，就必须找到那本日记。
他想到这里，突然跪倒在保安面前，“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保安见状伸手去拉他，“起来再说。”
“今天晚上，我想进学校找日记本，你能帮我进去吗？”花开说。
“你救过我奶奶，我一定帮你。”保安说，“今天晚上，我在后门值班，你晚一点走后门就行。”
“好的，谢谢你。”花开说。
随后，他俩各奔东西。
正当花开准备开车回家之时，手机突然响了。
他打开手机一看，万妮娅发来了一条微信:叔叔，我有东西要给你，是关于花向阳的，下午放学后，校门口见。
花开看后，回了一条微信:好的。
时光飞逝，转眼间来到下午。
花开在校门囗焦急地等待万妮娅。
不一会儿，万妮娅出来了。
“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花开问她。
“日记。”万妮娅把一个黑色垃圾袋递给他。
花开打开垃圾袋一看，果然是儿子的日记本。 “你从哪找到的？”花开问她。
“昨天上午，花向阳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让我去翻垃圾桶找日记本，然后把日记本交给你。”
“好的，谢谢你。”花开说。
“没事。”万妮娅说，“花向阳是我的朋友，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以后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尽管来找我。”
随后，花开去了公安局。
花开把日记本递给警察。
警察嫌日记本太臭，没有伸手接。
“这是什么？”
“这是我儿子写的日记，我想对案情会有帮助。”花开说。
“日记本不能算物证。”警察说，“你先回去吧，一有结果，我们会马上通知你的。”
“可是……”花开说。
“行了！不要说了！”警察说，“我们还要工作，请你离开。”
花开低着头叹了一囗气，拿着日记本走出了公安局。
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和儿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时光飞逝，一连过了数日。
这天上午，花开被叫到了学校办公室。
“警官，尸检报告出来了吗？”花开问警察。
“出来了，符合高坠死亡特征，排除刑案。”警察冷冷地说。
“什么？”花开说，“能给我看一下尸检报告吗？”
“不行！”警察说，“这不是刑案，你以后不要找我们了。”
随后，两个警察起身便走。
刘副校长递给花开一张《情况说明》。
花开看了起来，越看越生气。
那张《情况说明》没有具体时间，更没有具体细节，署名和签章不符，完全是在推卸责任。
“孩子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难过了……”刘副校长假惺惺地说，“我们谈一下经济赔偿问题，你想要多少钱？”
花开一听，终于忍无可忍，把那张《情况说明》撕得粉碎撒在刘副校长的头上。
“你干什么？”刘副校长双眼瞪着他，“给你钱还不好吗？”
“我儿子都死了，我要钱还有什么用？”花开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画面一转，花开来到尸检所。
他看见儿子躺在冰冷的柜子里，不禁流起了眼泪。
他用小姆指拉起儿子的小姆指，“爸爸发誓，给你造成伤害的每一个人都会受到法律的恶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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