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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是我的「属地主义」

时间:2022-12-23 10:21:09 来源:齐鲁壹点

大家好,地瓜是我的「属地主义」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我和我的“地瓜主义”

偶然

地瓜,又称番薯、甘薯、红薯,原产南美洲,后传至菲律宾,明万历年间传入中国,清康熙年间引入山东、河北推广,后普及全国。由于地瓜耐早高产,从而解决了数千万人的吃饭问题,人口随之暴增。

我是吃地瓜长大的,血液里流淌着浓烈的地瓜油,对地瓜有种特殊感情。虽然现在衣食无忧,不再以地瓜为主食,但地瓜的身价却与日俱增,动不动就两三块一斤,比青菜都贵,可还是有人买,不仅让我回想起了当年吃地瓜的岁月,又一次崇尚起了“地瓜主义”。

1、吃地瓜长大

小时候,我们那茬人吃的是地瓜和地瓜面煎饼,就的是地瓜叶豆沫儿,喝得是地瓜干酒,血液里流淌着地瓜油,尿液里凝聚着地瓜香,甚至连嗝气、放屁都散发出浓烈的地瓜味儿。

地瓜是个好东西,软的甜,硬的面,一吃就饱。但也有不利的一面,易消化、排泄快,排完又害饿,所以人人上坡兜里都塞上俩地瓜。平时称盐打油没钱,就卖包袱地瓜干;想喝酒吃白面,就用瓜干换。那时,瓜干就是硬通货。三年自然灾害时,平原地区灾情严重,沂蒙山区则成了乞丐们的乐园,我学会的第一个活儿就是拿瓜干打发要饭的,打发完一拨儿又一拨儿,就是打发不完,那些讨饭的大男小女们都喊我小弟弟,叫得那个亲呀,至今想起来还幸福满满。人是饭,铁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人饿了,交易也简单,有的人家甚至用一包袱地瓜干就能换个媳妇。

我虽然吃地瓜长大,偶尔也吃不饱,但没挨饿,就是沾了地瓜的光,托了地瓜的福。

2、拦捡的童趣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为我编了只篮子,买了把小镢头,鼓励我到地瓜地里拦地瓜(捡漏儿)。

秋天一到,队里掰完玉米、割完豆子、种上麦子后,就开始刨地瓜了。每到这时,我和小伙伴们便天天在队里收过的地里捡漏儿,地上的捡完了就翻地下的,一天总能拦回三两筐。母亲很会来事儿,专门为我留出个囤,将我拦回的地瓜专门切晒,攒满一囤后,母亲就煎鸡蛋犒劳我。于是我也有了底气,一到过年就缠着父亲挑去供销社卖,钱一到手就去买糖葫芦。

上学后,拦地瓜的任务更重了,学校搞勤工俭学,要求每个学生秋假里都得拦地瓜。要想完成任务,还有糖葫芦吃就得加倍拦。

拦地瓜有诀窍儿,下死力翻地有时刨半天不见得能拦出一个半个,而我拦地瓜时一般不使拙力气。当别人在耶儿撅着腚划拉时,我就挎着篮子满地乱转,发现一个捡一个,一看见有被地瓜拱起的裂纹就下镢,一刨一个准。特别是地头地堰边,往往有落下整墩的,一镢就是两三个。堆在地边上的瓜秧里边也有内容,扯瓜秧时带出的一个半个虽不大,捡多了照样充数。切地瓜晾晒时最怕下雨,一下雨瓜干就烂。而我既怕下雨烂瓜干,又盼着下雨捡漏儿。雨后大地一片清新,那些被雨水冲刷干净了的地瓜们一个个浮在地面上显摆,只要你勤快,甭费吹灰之力就能捡满一篮。还有一个办法是瞅,专瞅刨地漏落多的人。我瞅的对象是四哥,他刨哪垄我就在哪垄头上划记号。四哥是个高中生,人称四懒,刨地瓜跟不上趟就偷工减料,落下的自然就多。队里分完地瓜后,只要按记号顺着四哥刨过的垄沟拦,一会儿就能拦一筐。

整个童年,我就这么在地里拦呀拦,一直拦到上完初中上高中,后来成了个真正刨地瓜的人。

3、用“地瓜主义”脱贫

农村人娶上媳妇后兴分家,叔和舅说了算。我被分出家,是六叔和二舅作的主,因为我下面有弟弟未成家,所以他们一个偏向哥,一个偏向姐,于是我只分了二亩地、一个囤、一个瓮、一担桶、一个锅、一袋米、一袋面,外加一堆地瓜干,人都不够吃,猪也没敢喂,便重操旧业养起了兔子。兔子虽食草,但偶尔也得喂点料,咋办?决定向二亩地要。

记得那年春早,大家都按老一套先翻地再布沟,而我却另辟蹊径,只划沟溜粪,专布一面,起垄就栽,一还苗就锄。由于没翻地,水份散发的少,结果赚了大便宜,地里的地瓜拖秧生蛋了,其他家的还半死不活呢。加上雨后又追了遍化肥,地瓜开始疯长。

有了地瓜叶就有菜吃了,为了丰富餐桌,我在地瓜沟里间作了土豆、辣椒和葱,在地边种上了豆角,在地头种上了南瓜。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菜可起了大作用。地瓜长起来了,土豆早收起来了,做饭时只要随手扯几个露鼻子地瓜一煮,弄些地瓜叶、土豆片一熬就能凑和。

很快,秋天到了,由于苗壮肥足,加上夏季雨水的滋润,二亩地瓜没命地凸起肚来,把瓜垄全撑裂了。别家的每亩才产两三千斤,而我的却达到了亩产七千斤,切了五千多斤瓜干,收了一大垛瓜秧,打了一大囤糠,不仅解决了人兔的口粮问题,还卖了三千多斤瓜干,换了一千多块钱,第一个看上了电视,招惹的合村人都来看稀奇。那时村里就有所谓的万元户了,而万元户们真正有千元存款的并不多,更别说买电视了。

次年,村里承包机动地,我一下包了五亩,全种上了地瓜,并暗下决心,一定用“地瓜主义”脱贫。结果梦想成真,这年我卖了一万多斤瓜干,办起了家庭兔场,一下成了名人。

4、“地瓜主义”情怀

人生如梦,世事无常。正当我雄心勃勃地想利用“地瓜主义”改变命运时,新时代的经济大潮却将我抬起来推向了另一个高潮。由于工作需要,不得不离开了心心念念的地瓜地。人虽离开了,但心还在那儿,每年秋收时总想回家看看,一来看看年迈的老父亲,二来重温一下丰收的景象。

如今家乡变了,那些地瓜地全变成了桃园,桃树们则变成了摇钱树。虽然家家在树空或草荒里偶尔也种上几稞地瓜,只是为了吃个稀罕。

超市的货架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地瓜,有红薯、紫薯、黄薯、白薯、蜜薯,淋琅满目,且价格不菲,动辍几块饯一斤,人们还是买买买。据说吃地瓜好处多多,解饿解馋不说,还能顺气通便、美容养颜、抗癌治病,甚至连地瓜叶豆沫都登上了大雅之堂!

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位陈姓文友,文友祖上是中国引种番薯第一人,为我国开辟粮源贡献最大者一一陈益。听了他的故事后,我对地瓜更感兴趣了。他说,当年陈益是冒着杀身之危,暗中收买酋卒,将薯种藏于铜鼓中偷运回国的,先是在虎门金洲试种,后逐步推向全国。如此说来,陈益才是真正的“地瓜主义”倡导者,我只不过是个忠实的追随者罢了。然忠诚的追随者也不是徒有虚名,家中阳台的花盆里一年四季都种着红薯,不是为了吃,而是欣赏、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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