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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橙》 作者:这碗粥「这碗粥」

时间:2024-01-24 08:34:19 来源:搜狐
PS:图片来源网络侵删致歉~

书名:绊橙

作者:这碗粥

非双c,洁党勿入

文案:

许惠橙爱着一个男人。

或者,不能说是“一个”。

因为她爱的,只是某个本体分裂出来的某种人格而已。

很重要的话:这是两个不会相爱的男女相爱的故事。

片段:

许惠橙最近的生意很冷清。

会所里来了一批年轻漂亮的新人,把很多顾客都拉了过去。她和几个姐妹们连捡剩客的机会都没有。

许惠橙等了两个小时,妈咪都没有叫她的号。

有些姐妹已经自己出了会所去觅客。她看看时间,叹了一声气,开始收拾包包回家。

这几天温度很低,许惠橙都是进来会所才换职业装,出去的话一定是从头裹到脚。

有个姐妹曾经暗示许惠橙,如果在场子没生意,那么出去街上反而有机会,所以要随时保持最佳着装。

许惠橙也曾经尝试过,可惜她才走出不到五十米就已经冷得打颤,只好放弃了。

她在更衣室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望着镜子中的粽子,她不禁苦笑。她很佩服那些姐妹们在寒冷季节还能光着大腿、套着短裙,保持妩-媚的姿态。

真是活该她自己挣不到钱。

许惠橙拎着包包准备出去,正好康昕进来,见到许惠橙的打扮,康昕笑着道,“你又要回家了?”

许惠橙点点头,没说话。她不太会攀谈闲聊。

康昕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道,“妈咪说你将近半个月没给她提成了。”

许惠橙还是点头,低声下气道,“我会去找生意的。”

康昕是妈咪跟前的红人,许惠橙还是希望康昕能帮自己说说话。

康昕沉着嗓子“嗯”了一声,进了自己专属的小房间。

许惠橙出了大更衣室,低着头匆匆走去后门。一出去,她就被冻得哆嗦了一下。

妈咪竟然要康昕来传话,恐怕是有意见了。但是在这种天气,真的能在街边拉到生意么?过夜费的提成,她可以自己付给妈咪,可是酒水的消费,她就得拉个冤大头上门了。

距离会所不远的一条小路,是流-莺-站-街的点,许惠橙打算去碰碰运气。一路走过去,她的脚趾都冻得麻掉了,速度越来越慢。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拽住了她,“陈舒芹,怎么不接电话?”

许惠橙被那股力道扯得往后倒,她的身体冷得僵了,所以反应不过来,顺势跌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太暖和了,她都不想离开。

然后她的羽绒服帽子被掀开了。一阵冷风吹过,她的头发被吹到了脸上。她仰起头,透过头发的间隙去望对方的眼睛。

开始时,那双眼睛很温暖的,可是转瞬之间,已然冷漠。

他扶正她,客气地解释着,“抱歉,认错人了。你俩的衣服一样。”她无动于衷.她就是个女表子,他没有骂错。

许惠橙倚着街边的路灯柱,望了眼昏暗的夜空。她以后,肯定不能上天堂吧。

可是她想上天堂呐。

她突然没了接客的心情,更有种万念俱灰的辛酸。她想回家了。

她把帽子扯得更下,几乎要挡住视线,就这么低着头朝公寓楼走去。

这栋公寓楼都是复式户型,一房到三房不等,租户有三成是许惠橙这样职业的。甚至于,有好些是和她同一个会所的。

那个会所,是个还算大型的场馆,里面有固定的服务人员。而许惠橙这种,则属于半固定。她借会所的场地接生意,只要保证了每个月的消费额,她就可以自己出去外面接单子。

乍一看,似乎是半固定人员的机会更多。其实,外接的单子,廉价得很,有时候十单生意赚的都不如会所里一个富商给的小费。

许惠橙开门,关门,然后在客厅的矮床上坐下。这套复式是个一房一厅的户型,首层是客厅,二层是一间房。

许惠橙为了方便做生意,在客厅也放了张床。久而久之,二楼就成了她的小天地。

她发呆了一会儿,才慢慢起身,去开暖气。

她最近有肥胖的趋势,就不敢多吃,经常空腹一晚上。她今天下午吃了些糕点,一直饿到现在。这会儿实在撑不住了。

她等身子暖和了后,就去厨房下了碗面。

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都不知道还能在这行撑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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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惠橙寻找了几天,还是没有领到客人进会所。她把保护费付给了妈咪,战战兢兢的。

妈咪冷哼一声,“你这阵子都没带过客人来这玩,酒水的消费一个进账的都没有。这事我现在还没和武哥通报,要是他问起,有你好受的。”

提起武哥,许惠橙心都颤,她慌乱不已。“妈咪,你先别,我今晚一定去找到的。”妈咪盯着许惠橙的衣服,很不满。“那就别穿那么多,裹成这样,哪个男的爱看。就今晚,你说的,可别赖账了。”

许惠橙赶紧点头,然后就去外面觅客。才出了会所不远,妈咪却来了电话让她回去接生意。

许惠橙又往回奔,到了会所才知道,康昕遇到了变-态的客人,昏死在包厢里。

许惠橙见到被抬出来的康昕,都不禁发寒。

康昕的脸颊两边都肿了,嘴角还有丝丝的血迹,脖子上则布满了掐痕,衣服破破碎碎的,衣不蔽-体。

在这场所待久了,肯定会遇到变-态的。

妈咪以前顾及康昕是会所的大牌,那些有着奇怪癖好的客人,她都会适当过滤。今天那包厢里的,非富则贵,她虽然有些同情康昕,但是一个都惹不起。还好,康昕昏迷后,那几个客人就遣了她出来,不然继续折腾,怕是命都要搭进去。

待康昕进了医务室,妈咪说:“山茶,对方说想找个丰-满的,暂时就剩你了。”许惠橙心里苦笑。不是对方想要个丰-满的,只是妈咪想推她出去而已。

她自打有些发胖以来,就不怎么穿贴身的衣服了,只会自曝其短,所以今天也是略宽的短裙。

妈咪见到她的装束,已经懒得吐槽了。她最后道:“牡丹茉莉她们都在,好好伺候那些公子哥们。就算你挨打,我也无能为力。”

许惠橙勉强一笑。康昕都应付不来的顾客,她还真没什么信心。

****

包厢的门一开,喧闹声阵阵传来,里面烟雾弥漫,灯光暗沉。

许惠橙站在门口,展现出职业笑容。

一个男人瞥向她这边,轻蔑道,“呵,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他一手搂着个女人,双腿则叠靠在另一个女人的大腿上。

许惠橙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出男人大概的身形。挺高大的。

“过来啊,小妞。”那男人朝她招招手,轻佻而无理。

她妖妖-娆娆地移步过去。

那男人见到她的脸之后,讥讽了句。“送这种货色过来,是想真的被弄-死么。”

许惠橙笑容不变。她走近了才发现,这男人身旁的两个女孩脸上都有瘀青。她心里颤了颤。离她最近的茉莉眼神凄苦得可怜,但仍然帮男人捶着腿。

“来啊,陪哥哥来玩拳。”男人站起来,握着拳转了转手腕,“第一拳一万,第二拳两万,以此类推。看看你今晚能挣多少。”

许惠橙一愣。

见她站着不动,他又命令道,“把脸凑过来。”

不待她反应过来,那拳头已经挥了出去。她一下子跌出两米远。脸颊抽搐地疼,嘴唇随便动一动,都疼得她要掉眼泪。

“晦气!”男人很不悦,“哭个屁,给哥哥笑一个。”

许惠橙整张脸都僵硬,哪还笑得出。以前她不听话,不肯接客,武哥也会打她,可那个力道远没有眼前这个变-态吭。

男人显然是来了兴趣,使劲地掐住她,“疼么?嗯?”

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房间里的围观者没有一个上来阻止他的行为。

许惠橙觉得自己可能就这么一命呜呼了。许惠橙即将窒息的那一刻,男人松了手。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伴随着声声咳嗽。

他半蹲下,看着她鼻青脸肿的模样,哈哈大笑,“好玩么?”

许惠橙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感觉,咳嗽扯着脸颊的痛,喉咙也烧得难受,她浑身都在痛。她挛-缩着身子,侧躺在地上瑟瑟地抖。

男人站起来,转头往那阴影的角落笑问,“钟定,这妞儿坚持了多久?”

“一分半钟。”那声音带着讥笑。

男人吹了声口哨,“比刚刚那个出息那么一点点。”“是你力小了吧。”钟定细细地看着地上那人的曲线。这背影,倒有点像陈舒芹。

“瞎扯你。”男人撇下嘴角,反驳道,“我可是下了狠劲的。愿赌服输啊,兄弟。”

钟定收回视线,懒洋洋的。“平局,何来输赢。”

男人挑了眉,“要不我再掐她一会儿?”

“随便,别真的搞出人命就行。”钟定不再关注那背对他躺着的可怜身影,他执起酒杯,往旁边的女人嘴里灌。

许惠橙听到了他俩的对话,不吭声。她即便求饶,他们也不会改变主意。她的尊严、她的生命,在他们的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她早就麻木了。

地上虽然铺了地毯,但还是冷冰冰,又加上她的痛楚难挡,她心里祈求着这些公子哥们雅兴不要太高。

男人翻过她的身体,手掌覆上她的脖子,噙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小妞,你这次可得争气,给我撑过一分钟了,大大有赏。”

许惠橙觉得自己撑不过了,她的意识在慢慢模糊。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条贱命为什么要活到现在。

是了。

她想积德,她想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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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越是低贱的命就越硬。这是许惠橙清醒过来的第一个想法。

她也进了医务室,脸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脖子上敷着药膏。

隔壁床的康昕直直地躺着,望向天花板。听到许惠橙轻轻的咳嗽声,康昕眼睛眨了下,“山茶,你为什么入这行?”她的声音本来就比较低沉,此时因为掐伤,而更加沙哑。

许惠橙也直视天花板,启了启口,“我小时……”说没三个字,她又开始咳。

康昕仿佛感同身受着那痛苦,便道,“算了,以后再说吧。”

“嗯。”许惠橙把被子拉上些,她喉咙火滚滚地疼,确实不宜说话。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妈咪进来了。

她先是询问康昕的情况,再走到许惠橙的床边,“这阵子你好好休息。也不用担心这个月的酒水费了,那些少爷们的账单给你们几个分摊提成。”

许惠橙如释重负。

妈咪叹了一声气,继续道,“武哥那边,我帮你瞒着。”

许惠橙更加感激,至少这个月可以熬过去了。

她在医务室休息了一天,就回去自己的小复式。养伤期间,她几乎足不出户。等大姨妈亲戚走了之后,许惠橙去了趟医院做体检。

干她这行的,在妇科方面尤其谨慎。她每个月都会来检查。刚开始觉得丢脸,于是隔一个月换一家医院。后来懒得奔波了,干脆就固定一家了。

许惠橙的心态很矛盾。她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死不足惜,可是她又很珍爱自己的生命。说白了,她很怕死。

许惠橙的伤好得差不多时,妈咪来电催她回去上班。

她望了眼日历,新的一个月开始了。那就代表,她又要为酒水费而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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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惠橙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不敢走正门进,只能溜去后门,等换好职业装后,才出来吧台。

如果她能在月初就把任务完成,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所以,她得卖力一回。

许惠橙找到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她和他应酬了半个小时,计算着他所消费的账目。她看他不像太有钱的模样,也不好坑他太多。这男人结账时,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两人并行着往会所门口走,他还在怨念自己喝的酒太贵,于是和许惠橙杀价。

许惠橙摇头。她的价格是比外面的流-莺贵,可是她要分成给妈咪,真算下来,自己实赚的非常少。

男人火大地推了她一把,“贱-人,那酒钱不是钱啊。你这种货色的,也敢要四位数的价。”

她往后疾退了几步,撞到了一具胸膛中。很温暖。

她几乎是瞬间回头。她记得这双眼,上个月骤暖骤冷在她面前晃过。

他友好地朝她微笑。

她却尴尬了。刚刚那男人骂的话,这温暖男肯定听到了。

男人在愤愤然过后,嫖-妓的情绪也没了,“我回家陪老婆了,谁稀罕你这种妓-女。”

周围的群众听见这话,都瞄向许惠橙,那眼神有鄙夷、有探究、有幸灾乐祸。

许惠橙裹紧外套,转身往吧台那边走。她本来就是干这行当的,脸也早就丢尽了。

调酒师见她又回来了,好奇询问。

她笑了笑,“价格没谈妥。”

调酒师耸耸肩。

许惠橙在这声色流转的大厅扫视了一圈,然后定在温暖男那里。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瓶酒、一个杯子。

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在他眼前晃过,他视若无睹。有一个顺便坐在他旁边,贴近他的身体说着什么,脸上是娇美的笑。

他回了一句话,那个女人脸色乍变,然后离开了。

也许他瞧不起她们这种职业的呢,许惠橙心里这么认为。她盯着他桌上的那瓶酒一会儿,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她是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走到他那台的。

温暖男大概是认出了她,轻轻和她点头示意。

许惠橙在最边缘的沙发坐下,欲言又止的。他也不问她为什么坐在这,依旧品着自己的酒。

她指指他的酒瓶,客气地问道,“您还要再点酒吗?”

音乐很嘈杂,他却听清了她的话,于是点点头。

许惠橙抿唇,斟酌了一下,又问,“您再点酒的话,能报下我的号码给服务员吗?”她知道这是作弊行为,只是他本来就要喝那昂贵的酒,如果能顺手推舟,那可真是一桩好事。

他侧头回视她,直勾勾的。

她被看得心虚。“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说完她就站起来,打算走人。

他却一句话拦住了她,“你号码是多少?”

她又坐下了,感激地望着他。“47。”

“死棋,这号码好记。”

“确实好记。”许惠橙涩涩一笑,她的人生不就是一路死棋么。

她看温暖男虽然衣着普通,但是五官俊俏,气质清雅,料着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她不敢轻易去搭讪,只好默默地坐在一旁。过来一会儿,她往他那边挨近些,和他隔着一个位置,见他回头看她,她慌忙解释,“我坐太远,她们会怀疑我的。”

他不甚在意,眼睛重新落在舞台上,焦距却似乎在不知名的远方。

温暖男又加了两瓶酒。服务员过来时,见到许惠橙很意外,不敢相信她能钓到这种上等姿色的客人。

许惠橙换上最好的伪装,她望向温暖男的眼神柔得都要滴下水。

这眼神,倒让温暖男回来了现实。服务员一走,他就问道,“姑娘可是特殊职业?”

她表情凝固了一下,然后又笑,“是的。”

他略略打量了下她,“过-夜什么价?”

许惠橙惊讶地看他。

“其实,我今天失恋了。”他的脸挨了过来,“什么价?”

她微微后仰,轻声回道,“一千。”

“成交。”他眼睛都弯了起来。

许惠橙不算是国色天香,会所里比她美丽的比比皆是,她平时也没有接待过这样帅气的类型,所以她很拘谨。她跟在他后面,出了会所。

走出一段路后,他停住脚步,转头问她,“我们去哪?”

“开-或者……我家。”许惠橙的围巾把嘴巴都遮住了,吐字比较含糊。

“那去你那吧,省钱。”他立在原地,等她带路。

她因为他的后面两个字而好笑。他刚刚点的酒,价格可以去开好几晚的总统套房。许惠橙把他带回家,问道, “那个……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好。”他环视她的小房子,家具不多,还算整洁。

她找出崭新的洗漱套装,递给他,轻声开口,“我下午洗过澡了……你要是介意,我再去洗一次。”

“不介意。”他瞥了眼二楼,转身进了浴室。

许惠橙把套子准备好,放在矮床边,自己坐在椅子上等他。

她这里没有男性睡衣,所以他是直接围着浴巾出来的。

她见到他,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服,然后职业性地说道,“……”

他哑然失笑。

许惠橙把毛衣、保暖内-衣都掷在沙发上,转眼看着男人,“开始么?”

他的眼光在她的身段上浏览,让她有了自卑的心理。他是宽肩窄臀的体型,而她不是前-凸-后-翘的曲线。

他打量了一圈,视线回到她的脸上,“不卸妆?”

她轻点头,“一般不卸。”不过是买和卖的关系,也不会有脸部的亲密接触,所以她宁愿顶着这浓艳的妆去工作。

他也不勉强,说道,“我不需要全套服务。”

许惠橙松了口气。她刚刚话是这么说,其实自己还没试过全套的。以前她觉得这些太恶心了,和客人也直接说明不提供此项服务。这几个月,因为生意冷淡,她怕武哥发怒,于是不得不以此为噱头。不过,客人们都说不玩那种,所以她一直没有实战过。

男人看出她的心情,笑道,“既然不愿意做这个,那就别说出口。”

许惠橙讪笑,“顾客至上。”

他从中空的客厅去望掩着窗帘的二楼,“去那里?”

她顺着他眼光看去,赶紧摇摇头,她指着旁边的矮床,“在这里做的。”

他反而更好奇上面的小房间了,“不是顾客至上?”

“上面都没收拾过,很乱的。”

“没关系,野地方更放得开。”他即便说着这种话,笑容还是很和煦。

许惠橙无措。她以前也遇过对矮床不满意的客人,可是却没人提出要上二楼。毕竟客厅她收拾得都还算干净,大部分客人都愿意在这里完-事。她只能强调,“那里真的很乱的。”

“我说了没关系。”他说话间已经要往楼梯走去。她立即上前拦住他,语调微急。“这位先生,我只在这张床上工作的。”

他低头看她拉他的手,“那上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是我私人的地方。”许惠橙双手紧拽他的手臂,想强硬起来,可是想起他今晚帮自己完成了酒水费的任务,气势又弱了。

他就这么静静看她一会儿,才用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好了,我不上去就是。”

她自觉松开他,回到正题,“那我们开始吧。”

他顿了下,摇头。“我现在没什么兴趣了。”

许惠橙惊了。

他笑笑,暗藏伤感。“我以为可以借此忘记女朋友,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刻,却不行。”

她明白了,于是拾起保暖内-衣套上。她心里有些欣慰,大概是因为她觉得他应该是洁身自好的男人,而他没有让她失望。

许惠橙把衣服重新穿好,见他一动不动,疑惑不解,“先生?”

他无奈了,“我的衣服都脏了。”

“我这……没有男士的衣服……”

他梳了把头发,“这样吧,我先在这住一晚行不行?”

“啊?”她更加惊讶了。

“过-夜费我照付的。哦,不,给你十倍。我打电话让店里明早给我送套衣服过来。”

许惠橙看着他赤-裸的胸膛,虽然室内开了暖气,可是远不是夏天的温度,如果没有运动,他这样很容易感冒。她望着他,犹豫几秒,点头答应了。“谢谢你。”他真诚道谢,然后去浴室收拾了自己的旧衣服出来。

“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楼上。”她已经穿戴整齐。

他微笑点头。

许惠橙上楼锁了门锁,然后进浴室卸妆、洗澡。穿着棉睡衣在床上躺下时,她悄悄掀开窗帘去窥视楼下的客厅。

那个男人已经熄了灯,等她适应了黑暗后,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她以前也接过只聊天的生意,但都是纯情的大学生。这个男人不知是看不上她这种姿色的,还是真的对女朋友忠心不二。

她宁愿相信后者。她所待的世界已经太黑暗,她内心渴望童话故事的净化。

许惠橙重新遮好窗帘。

晚安,温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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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惠橙这个晚上睡得很沉。

翌日,她醒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掀窗帘,却发现温暖先生已经不在那矮床上。她把整个头探出去看,客厅里都不见他的踪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害怕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她急忙穿上衣服下楼,果然没人,他的旧衣服也都不见了。

扫视一圈后,她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叠钱。走上前后,她看到了底下压着的纸条——谢谢留宿。另外,女孩子一个人在家,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的字体遒劲有力,和他的气质不太相似。

许惠橙轻轻执起纸条,捧它在胸口。

她这屋子有警报器,如果真的遇到强盗,只要一下,就会有打手赶来。

她昨晚纯粹是相信他。还好,她没有信错人。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关心过她。她都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

直到那张纸有一滴水的润渍,她才恍神过来。她随便抹了下眼睛,然后捏住纸,小跑着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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