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收藏：董源的江南水墨山水画派
反派一掌劈在我胸口，我瞬间飞出去几十米远。
接连撞断了几棵碗口粗的大树，我才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师尊抱起扭伤脚的小师妹，几位师兄弟合力开启传送阵便逃。
只留下被震碎五脏六腑的我抵挡魔头。
濒死的最后一刻，我攥紧怀里的烧饼。
那是出发前，我娘熬夜烙好，亲手塞给大家的。
我怀里的这只，比同门其他人的重了二两。
我想到娘枯瘦褶皱的脸上，殷切又谦卑的笑。
“仙师，小山就交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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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大家有没有受伤？”
狼狈地从反派手里逃脱后，师尊理了理纷乱的发丝，恢复了之前的从容姿态。
“弟子们都无事。”
大师兄带头，众人纷纷附和。
“好，休整一下，先回宗门，等我们重整旗鼓再杀回魔教。”
振臂高呼中，师弟的声音却突兀响起。
“等一下，小师妹她···”
师尊眼皮猛然一跳，已飞身跃至师弟身边。
一旁的小师妹灵儿揉着红肿的脚腕，眼中闪着泪花。
却语气坚强：“一点小伤，我没事的。”
师尊浓密的剑眉微蹙，眼里闪过几分心疼。
“小山，把药箱拿过来。”
小山是我的名字。
我知道自己修为差 ，不受宠，所以特别有眼力见。
要是以往，不用师尊开口，我早就把药箱搬过去了。
可现在师尊唤我，我却没法回应他。
因为我死了，就在刚刚，被反派一掌劈死了。
“小山呢？”
大师兄见没有回应，不由提高了音量。
他不悦地起身扫视众人，却没有发现我的影子。
这让他十分愤怒。
毕竟出发前，他亲自交代我要看好药箱，做好后勤工作。
“学艺不精，整日就知道玩耍，半点正事都做不好！”
“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拖大家的后腿。”
他细数我的不是，越说越激动。
师尊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猛然一沉。
“刚刚是谁断后，传送法阵结束时小山回来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刚刚还乱哄哄的嘈杂声忽然安静。
许久没有动静，师尊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怒火。
“到底是谁断后，为了逃跑竟然丢下同门吗，给我站出来！”
人群里飘出一个声音。
“断后的人好像就是小山。”
师尊突然怔住了。
02
我是仙侠文里的女炮灰，被师尊从山里捡回来，大家都叫我小山。
我娘也不是亲娘，是宗门里做饭的阿婆，我跟在她后面打下手。
她见我年纪小，时常多照顾我。
六岁那年，我鼓足勇气喊了她一声娘。
阿婆被逗笑了：“小山，阿婆的年纪可以做你奶奶了。”
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小山不要奶奶，小山想要娘。”
师兄弟们都有娘，一到节日里，他们的娘亲就提着大包小包吃的，来看他们。
师兄弟就满脸喜悦地迎上去，有的还会扑到娘怀里。
我羡慕的紧，也想要娘。
阿婆的眼圈就红了，但又咧开嘴笑了，露出掉的所剩无几的黄牙。
“好，以后我就是小山的娘，小山就是娘的闺女。”
再大一些，我顺理成章地拜入师门。
师尊严厉但从不苛责我，师兄师弟待我也算谦和。
后来，师尊收了小师妹做关门弟子。
小师妹聪慧可爱，大家都偏疼她。
师尊不止一次跟我说，灵儿年纪小，你要保护她。
我心里想，师尊您忘了，我今年才十四，实际年龄比灵儿还小一岁呢。
而且灵儿得师尊真传，我则由大师兄启蒙。
灵儿的功法比我不知道高出多少。
但娘说，要听师尊的话。
师尊要我保护小师妹，我便点头答应。
就像今日与魔教一战。
魔头一掌劈向小师妹时，大家纷纷避退。
我却迎着掌风，挡在她面前。
那一瞬间，我想过自己会死。
可我只是宗门里最不受宠的女弟子，原本就是个女炮灰，就算死了，也无关紧要。
但如果小师妹受伤，师尊一定会特别伤心。
我不想让师尊伤心。
03
“列阵，回去救小山，灵儿几个留在原地。”
师尊沉声吩咐，手里的玄铁剑已经出鞘。
灵儿挣扎起身，眼眶泛红。
“我也去，我要去救师姐。”
师尊难得对灵儿黑脸：“不要捣乱，你受伤了就好好待在原地。”
他的语气重了一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我向来察言观色，知道师尊真的生气了。
可灵儿倔强地拉住师尊的衣角，哭着不撒手。
银色的长袍沾上了她的鼻涕和泪水，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我有些着急。
这件衣服是我熬了好多个通宵，精心裁剪，趁着师尊生辰送给他的。
也是师尊最喜欢的。
师尊穿上的时候，如同仙家神人，气度非凡。
我每次都要用皂水小心清洗，选择阳光不强的午后晾晒，再用竹叶熏香，铁壶熨烫，才帮师尊收起来。
我伸手想拉开灵儿，魂魄却穿过了她的臂弯。
哦，差点忘记，我已经死了。
我想说师尊别去了，反正我已经死了，假如魔头还没有离开，回去会很危险。
可我没法开口了。
师尊终是不忍心责备，带着灵儿一起穿过法阵。
04
焦黑的土地，一片肃杀之气，反派不见踪影。
众人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紧张与恐惧。
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竹子的清香，吸引了师尊的注意。
他和大师兄几乎同时跃至一棵残树旁。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响彻树林。
大师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开始哭喊我的名字。
师尊的脸色立时煞白，身形摇摇欲坠。
他以剑拄地为拐，才堪堪支撑。
师尊万分悲痛地紧闭双目，喉头滚动了半晌，才沙哑着吐出几个浊字。
“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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